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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譯仿佛沒注意到他那個眼神,徑自飄回屋中:「既然明日便能離開,你我也該做些准備了,也省的明日出門手忙腳亂。」

莫西南頓時揚起眉:「准備?」他打量了對方佯裝鎮定的背影一眼,毫不客氣奚落道:「你一個游魂,哪兒有什么要准備的?」

宮譯即將穿門而過的背影頓時一僵,皺起眉頭轉身:「是元神!不是游魂!」

「哦,有什么區別?」莫西南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毫不掩飾眼中的戲謔之意。

見他如此,宮譯哪兒還能不知道自己是被這人耍了?無語片刻自己先綳不住笑了起來。他無奈搖搖頭:「自然不是拾行囊那種准備,而是另外一件初曉先前曾說讓我幫她一個忙,現在時機正好。」

莫西南有些詫異,卻也算不上意外。展初曉之前堅持要回家,會另有打算也是理所當然。他點了點頭,正要接話,又聽眼前之人道:

「你要不要一起?」

「一起……什么?」莫西南茫然地看著對方,就見那個向來以一本正經模樣出現在他面前的人,忽然對著他眨了眨眼,露出個很是促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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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初曉離開莫西南所在的小院後,便一路向著展譽所住的西苑而去。

剛剛她在短短的兩個時辰內,幾乎回顧了自己從小到大種種經歷,當年不覺如何,甚至因為記憶的模糊與美化,越發加深了多年而來的錯誤認知。

如今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上重新去看,才發現過往自己究竟被這些刻板印象誤導了多少年,也……誤會了多少年。

秋大人之前說得對,她一直沒弄清楚誰才是真正對她好的人。

當年她還是幼童,雖然自小聰慧,但畢竟閱歷有限。初遇田鳳雪時,自然便被對方所展現出的親和與溫柔所迷惑。而兄長性子冷肅,兩人之間年齡又相差十年,交流更是少得可憐。

兩相對比之下,她的心自然也就更加偏向於溫柔貼心的田鳳雪。

然而如今回顧過去,展初曉才發現,田鳳雪在對待她的時候,即便始終溫柔貼心,然而卻在這種溫柔的表象下,數次引導她歪曲展譽所表達出的意思。

這些年里,田鳳雪肆意揮霍著她的信任,挑撥著他們兄妹之間的關系,可笑她一直被對方的表象所迷,從來都不曾深思過,當真以為兄長將她當做繼承家業的絆腳石,與之各種針鋒相對。

而展譽,即便面對她時寡言少語,也會被她牙尖嘴利的諷刺氣的破口大罵,出手懲罰。然而那些責罵與懲罰的背後,是一直被她所忽視的別扭的關心與怒其不爭,從來都不是她所以為的找茬。

推她下水,是為了躲避水邊樹上的毒蛇;布置作業,是為了讓她早日熟悉家業運作;冷面相向,是因為她過於頑劣且不成熟的舉動;趕走她的朋友,是因為早就發現那些人不過是蓄意接近另有所圖……

諸如此類的種種不勝枚舉。展初曉甚至剛剛才注意到,她作為被父母放棄的、不受寵的小少爺,這些年里能夠在展家橫行無忌,從未遇見過下人刁難,是因為展譽在背後早已整肅過家中的仆役,不許任何人對她不敬。

這些年里,她到底忽略了多少東西?!即便她看到的只是自己所經歷過的事情,無法得知那人私下里還為她做過什么,然而單憑這些小事,已經足以證明過去的她有多眼瞎。

那個人說的少,做得多,而說得多的人,才是真正別有用心之人。

思及此,展初曉簡直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