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這天是周六，因為學生會有活動，安白臨近傍晚才回到家。

顧馥然在廚房聽到聲音，探出身子看，「回來啦。」

「嗯。」安白把雙肩包脫下來，從里面拿出一個亮閃閃的東西放到褲子口袋里。

「今天你生日，所以我給你買了個慕斯蛋糕，超好吃的。」顧馥然回頭看他走過來，笑著說。

「給我？」安白挑了下眉。

「額……當然……」顧馥然有些心虛地應道，畢竟她知道安白不愛吃甜。

「做什么？和你一起。」安白打開水龍頭洗了洗手。

「你別弄了，我已經做了糖醋里脊，冬瓜排骨湯還有西藍花。」顧馥然說著示意另一邊櫃子上的菜，「你端出去，我盛米飯。」

等顧馥然端著米飯和安白一起坐下，安白看了看她執起筷子的手，不由自主地說:「以後少做飯，我可以做。」

顧馥然臉上滿滿的笑意，「好呀。但是我喜歡給你做飯。」

「嗯。」安白眼神軟軟地在她細白的手上頓了頓。

食不言寢不語，兩個人安靜融洽地吃完飯，顧馥然用嘴巴強迫安白吃了幾口慕斯。

顧馥然看著安白皺著眉逃跑似地走進衛生間，悠哉悠哉地跟上去，抱著肩靠在門框上調侃道，「我抹在身上你會不會吃得更多？」

安白把毛衣脫下來，聽到她的話下意識側身看了她一眼。

顧馥然馬上發現了他身上的變化。

走到他面前，看著他的鎖骨下面，「你什么時候去紋的？」

「前幾天。」安白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左邊鎖骨下面紋了一個黑色刺青，在他玉白的肌膚上深刻奪目。

三個字，顧馥然。

顧馥然有些心疼地摸上那三個瀟灑俊逸的粗體字，皺眉說著:「干嘛想做這個，那么痛。」

「十八歲想做的事。」安白抬手用指尖撫過她那一塊好看的花臂，「不痛。」

顧馥然那一小段花臂是在美國上學時候紋的，短短十二厘米，填充了至高無上的天使長米迦勒和玫瑰藤蔓，角落還有一把致的手槍。

古典的氣質上帶著美且張揚，像極了顧馥然。

顧馥然感受著自己花臂上的指尖，眉心一直沒解開:「你沒必要的……」

安白再一次認真強調，「我一直想做的。」

顧馥然抿了抿嘴，眉頭放松，「我很喜歡。」

仔細打量著自己的名字，「我突然有點嫌棄我的名字筆畫太多了。」

安白輕聲說著:「好聽。」

「好感動怎么辦？」顧馥然摟住他赤裸的上身，雙手在他的背上滑動。

安白微微屏住呼吸，右手摸進褲子口袋，拿出早就准備的小東西，嘴巴湊近她的耳邊，聲音有些緊張:「還有這個。」

顧馥然松開他，看他的手放到自己面前，細長的手指捏著一枚戒指。

catier經典款玫瑰金戒指，在燈光照耀下閃著致的光芒。

顧馥然感動地不知道說什么，「今天是你的生日卻……」

安白自然地接過她的話，「所以我想在成年的這天做完這些。」

說完拉著她的走完出去，帶她坐到沙發上，從雙肩包里拿出來另外一張東西，認真地看著眼前人。

「我以前就見過你的，你不在的新年，顧校長拿著相冊和我講關於你的事情。那個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幫他放回去的時候我偷出來了一張。」

顧馥然呼吸一窒，他手上的照片正是上次她發現缺失的那張，六年級的她穿著連衣裙扎著兩個長辮子，青澀的對著鏡頭笑。

想到這里，心里有止不住的喜悅泛上來，顧馥然不禁笑著說，「原來你早就認識我了啊……」

安白眼神定了定，鼓起勇氣說:「我們兩個都是孤獨的沒有安全感的人，所以我想在18歲這年有一個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