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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將這些旁人練個三五十年也難出火候的獨門武藝運用的爐火純青。

隨著戰況愈發膠著,客棧後門上方的窗戶挨個打開,油燈點燃,店里被刀兵聲吵醒的客人們邊罵邊揉著眼睛看向是誰大半夜不睡覺作妖來的,結果一看,先驚到了自己。

「殺人啦!」

伴隨一聲女子的驚叫,各家各戶的燈火跟著明亮,隔著一層薄薄的紙窗顯露出一個或兩個的人影來。

眼瞅著附近開始變得熱鬧,殺手們卻完全沒有避開人行動的意思,一門心思的圍殺原隨雲跟季閑。

順說,季閑完全是捎帶的,原隨雲才是主要目標。

正在這時,一道藍色身影凌空踏過屋檐,踩著他房間窗口生長過來的楓樹枝干踏月飛來。

楚留香在黑衣人剛出現時就醒了,但他立在窗邊,安靜的仿佛一道影子,直等到開殺方才登場。

一出現,踩著黑衣人的肩膀,腦袋,分別定住兩個從頭頂暗處跳下來偷襲的殺手,轉著身,身法圓潤如魚游般的退到季閑身側。

盜帥出手,慣來是不殺人的,但不殺人不代表不能制人,他吸取上一次的教訓,這次出手,打穴速度之快,連指十八處,封功閉氣一氣呵成,連一丁點兒自殺的力氣都不留給他們。

做完這些事的楚留香看起來半點兒不為夢中驚醒所惱,憑著剛剛余光掃過現場後殘留下的記憶,調侃起身旁一言不發的季閑。

「若知有好酒,我就不早些睡了。」

從剛剛開始,表情便像是藏在陰影里的季閑仿佛拾起微笑的面具,一顰一笑柔和的不可思議,可愣是使人不敢造次。

楚留香瞳孔縮,征愣後嬉笑著就想以幫原隨雲解圍的借口避開這個是非之地,但是不等他開口,季閑反倒不笑了。

「是啊,此地有酒,有墨,楓葉亦是華蓋累累,齊全如新址。著碑送酒,正好送爾等上路。」

話音落下,原隨雲暗道不好,立刻向園子外飛速撤退。

和他有一樣舉動的正是不該像他那般知曉前因後果的楚留香,然,楚留香直覺敏銳,在季閑表情變化之時突生心驚肉跳之感,連忙順從心中警覺,立刻做出逃跑反應。

遠處還沒有被這邊兒武林人的紛爭騷擾到起身的農家人,也沒見得在這個吵鬧的夜晚撿個清凈。

養了三年的看家狗不知為何狂吠個不停,吵得他都懷疑莫不是進賊了?

不耐的起身,趿著布鞋,披了件褂子打開門栓,向著屋外走去。

這漢子一出門,訝異的發現隔壁家的老農也沒睡,此時正拽著瘋狂甩頭的馱馬使力。

「你這是干嘛呢?」

他剛問出口,家里的水井蓄力許久,如今突然炸出一聲巨響,嚇得他當場抱頭蹲地,傻乎乎的看著沉在井底的木桶騰飛上天,水花四濺,再在半空中失去力氣,「啪」的摔落地面。

漢子當場被嚇得蹦起來。

「這是咋了?這是咋了!」

「怕不是老天爺顯靈了!」

老農這時好不容易擼順馱馬的毛,這匹毛色雜黃年紀和他一樣老的老馬不知為何今晚躁動的不行,現在就算被他抱著也一個勁兒踱步,噴吐著鼻息。

漢子聽到這話更是傻眼了,尤其是老農因為早年識過幾個字,還在那里念叨著,「天威難測,天威難測,」他在被狗叫聲叫回神的第一時間轉身回房。

「屁得天威,這太平盛世的,肯定是哪家神仙打架,咱們殃及了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