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卷,多年前沒處理掉的尾巴。
學會自己的功法,姑且算是徒弟之類的,總不好放著他走火入魔。
救世主當年雖然集完殘卷所有內容,但光是他自身因為功法問題,真靈數次跌進死海的遭遇,至今仍是一篇人人敬畏的血淚史。
更別說西門吹雪手里的是殘卷中的殘卷,很難說之後修行路上不會出現什么問題。
再無必要的情況下,敬天宗主其實蠻好說話的。
也沒有隨隨便便坑人的想法。
所以他站出來對西門吹雪說,我打算負責。
聽起來是很好,很美,但是……西門吹雪剛和他認識不到半天。
憑什么叫人家管你叫師傅?
當系統瑟瑟發抖的打算戳戳季閑提醒這個問題時,他自己先恍然大悟了。
手一拍,「哦,對,徒弟之前似乎要露一手,」季閑說完時天已經全黑了,他看看四周,烏漆嘛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一天里這時是最黑的時段,因為頭頂星星月亮不曾架起銀河,不曾皎潔如霜,黑夜的靜謐深暗反而占據主導。
而且由於之前交談,他們這些人沒有及時停靠路邊安營扎寨,所以他們現在無論要做什么都沒有天還亮著時方便。
這時沉默許久到懷疑他是否沒把季閑當回事的西門吹雪開口便道:「殘卷是你寫下的?」
季閑不假思索:「我寫的。」說完,敏銳的發現西門吹雪的目光落到自己俊俏的臉上,他伸手摸摸,指下光滑的皮膚使他笑了起來,「看起來年輕的像是在說謊?」
西門吹雪默認下來。
「那個……咱們能不能先把篝火准備出來?」
楚留香突然插話,黑暗中隱隱可見的五官露出一抹苦笑。
「我好像聽見狼叫了。」
大晚上的樹林邊兒沒比林子深處安全多少,山上居住的野獸世世代代繁衍生息,論起數量能比任何一座城鎮里面的人都多。
聽見楚留香的提議,季閑沒有反對的道理,西門吹雪也是一樣,不過指望這兩個人干活是不可能的。
所以原隨雲去找柴火,他的耳朵好到在夜間更比白日靈敏,楚留香則就地扎營,翻出干糧清水,等火堆架起,他們可以烤來吃。
當一縷火光從野地里燃燒起來,人們本能的在黑暗中感到安心。
遠處時不時響起的野獸叫聲在心理作用下也像是變小聲了,這在他們的意識中是危險離自己遠去的信號。
雖然在場人都沒覺得自己是處理不掉山狼這等威脅的弱者,可看到一堆堆篝火燃燒起來,他們還是不舒展眉頭,氣氛跟著輕松起來。
清晨買好的面餅噴香酥軟,但是放到晚上也不冰冷干口,楚留香掏出干糧後,經驗十足的往馬車里攜帶的小盆中倒入清水,放在火上燒熱,然後每人都可以就著溫水吃餅子。
在這微涼的秋日晚間,喝些熱乎的,這也算是趕路中少有的享受。
原隨雲也趁機換了一身黑衣,白日破損的衣服則用來引火,盡到最後的責任。
接下來一切都處置完畢,之前被打斷的話題重新開始。
西門吹雪淡聲道:「古卷年代久遠,你可能出身持有古卷的宗門,也可能是你家傳武功,但若說它是你所撰寫的,非我不信,實在匪夷所思。」
季閑不以為意道:「你就是不信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