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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帶給他的打擊就太大了。

仿佛重新構築起來的信念一息崩塌,被迫認清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一般殘忍。

原隨雲默然道:「你曾說過會離開。」一邊說著,一邊手指靈活的將他耳後的發挑起來,小指一勾,黑絲如水的淌過指尖,燙的心口發疼。

嘴唇囁嚅,原隨雲道:「那么又是何時呢?」

季閑一直沉默的聽著,這時手掌拂過桌面,拭去那一層微不可察的塵埃。

「我曾有一女。」

他低低開口,所說的話更是難以理解的突兀,然而卻如同執起尖銳的器具一下子劃裂布錦的局外人,輕而易舉的摧毀這份由細雨不自覺間構築出的憂郁氛圍。

原隨雲不禁緊張的緊手指,一時停下束發的動作。

季閑面上仿佛籠上這雨鄉獨有的疏懶靜寂,他的目光像是這雨似的下個不停。

「你們也該想到,我的年歲早已超過這年輕的皮囊,所以這說的是我『年輕』時候的故事。」

誰都有年輕的時候,只不過季閑有點兒不一樣,他在最合適的年華撿到一個瘦小的像只小猴子的女娃。

他為她取名,他以家人的身份撫養她長大,他是她最愛的父親,她也是他最優秀的女兒。

女名樓樂姬,小字吉吉,取自吉祥,願她一生安康和合。

「她之一生也確實平平安安。」

季閑說道這里困擾的笑起來。

「可我不知道她是怎樣想的,可曾幸福,可曾如願,可曾與愛慕之人攜手,可曾怨恨過我這狠心的父親。」

「她生時我不去問,自負於自己的能力,堅信自己給她的都是最好的,然而她還是走了,離我而去。」

「但是現在想想,我可能是怕的。」

原隨雲本該一直安靜傾聽,但聽到這里他忍不住道:「你怕什么?」

雖然沒見過你的「年輕」,但看過現在的你,也該知道你曾經是何等無所不能的人物你怎能怕!

隱忍著沒有說出口的真心話,原隨雲想,你這樣的人都怕了,他們這些人又算什么?

沉靜的眸心書寫過一段段故事,那其實是他不為人知的過去,可是原隨雲看不懂,因而季閑哂然道:「我不該怕嗎?縱使我自信普天之下沒人是我一合之敵,但這和子女的幸福又有什么關系?」說到這里,他落寞嘆笑,「有我這樣的父親是她的不幸才對,我也許只該求自己不給她帶來無謂的傷害就好。」

原隨雲:「你曾經……發生過什么?」

「什么都沒發生。」

季閑吞下一口潮濕清爽的空氣,將一切過去融入短短六個字之中,把那些悔恨傷情的過往再一次死死壓在心底不漏分毫。

「我只是想起她曾站在雨中的情景,每到這種天氣,我總能想起她質問我的那些話。」

樓樂姬離開季閑庇護之前,曾專門找過她已經聲名遠揚的父親,之後就是離家數十載而不歸。

旁人只以為是父女間的爭吵帶來意想不到的隔閡,但是季閑可以准確的說不是。

季閑突然提起一個微不足道的問題。

「你知道喝酒最容易醉的是誰嗎?」

他狀似無意的說完,原隨雲也已經低垂下頭。

雖然在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這個人高挺的鼻梁,但即使這時正面相對自己恐怕也是分辨不出他的表情的吧。

想想這個人慣來藏得極深的心緒,他哂然道:「容易醉的人?」

季閑搖搖頭:「那一日她來只問了我這樣一個問題,那時我還曾暢飲過美酒,但是聽完她的話,我便不再多喝了。」

原隨雲忽然好奇起來,那個女子究竟說了什么,會如此容易的牽系到季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