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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遠望,這湖塘無比廣闊,從他這里壓根望不到盡頭,所以水天在遠處連成一線,連青山的影子都模糊了。

花滿樓道:「此水源頭出太湖,過九曲明堂,後饒城一周,最後流入腹地多年,方有這一池濃。」

「啊,好想畫下來啊。」季閑遺憾道。

花滿樓欣然建議道:「為何不畫?」他不覺得找個筆墨紙硯是件麻煩事。

許多圍水而居的地方各有各的風俗,但都善於利用豐富的水源。

像是剛剛看見的那些烏篷船,有不少是買東西的,當然也會有人賣文人騷客必不可少的器具。

其實像季閑這樣游湖到半路突然想作詩一首的情況並不少見,若是興致大發卻發現沒紙沒墨豈不大煞風景?

所以湖上有不少船只,就是專門為了應付這種情況流連不走的。

其實想想,湖光山色一日好,蓮卷魚戲洗筆來也是一種風雅境界。

拿起蓮花狀的筆洗裝起船下的水,然後潑墨揮毫,記下這一日的山水美景,想想都十分符合文人心目中的雅事。

因此花滿樓真誠的建議一般人是不會拒絕的,然而像季閑這種「草包」就不得不婉言謝絕了。

「琴棋書畫略通不,若因此辜負了此地美景倒是我不解風情了。」

季閑微微一笑,氣宇不凡,看他這副樣子,任誰也不覺得他會是一個能畫出「小孩子」塗鴉大作的畫師,反而會覺得他是在謙虛。

花滿樓當然也是這樣想的,尤其以季閑風華,相處幾日就可令人心折,何況他們兩個接觸時間不短,在花滿樓心中的印象他一直十分之好,是有大能耐的人。

故而,花滿樓雖然遺憾未能見到大作,但還是體貼的沒在多言。

花滿樓確實是一個相處起來十分舒服的人。

船只游盪在湖面,盪開一池清波。

紫砂壺里面的水咕嚕咕嚕的響著,然後被一只骨節修長如玉的手指捏起,汩汩香氣四溢的碧色清湯撞入杯中,發出像是雨滴落入水面的聲音,但更加悅耳動聽。

裝茶的壺肚量不大,僅僅是兩杯的容積,但也足夠一人一杯。

白色的氣體從茶杯中直上雲霄,似是就此騰雲化霧。

一扁舟,一水色,一蓬蓮,本以能入畫的景致多出兩位儀表非凡的男子,卻更多出些粉紅的氣息,按照正常發展,附近乘船而過的采蓮女定然會唱上幾首情歌含蓄示愛。

然而……

季閑端起茶杯,含混低語:「大煞風景之人來了。」

因為他的聲量不高,花滿樓一時也沒聽清,倒是不遠處的蓮花在某人腳下微微一顫,接著向兩側移開。

今日穿了一身新袍子,可趕路到現在也已經風塵仆仆,和船上這兩人比起狼狽的好似乞丐的陸小鳳施展江湖上超一流的輕功鳳舞九天,踏蓮而來。

之後仿佛賭氣,他掉到船上的時候,一口氣已經用盡,幾乎是直直摔下來,砸的小舟一陣晃盪。

花滿樓在飛濺的水花中失笑,季閑也玩味的看著他。

桌案茶壺任何易在碰撞中翻倒的東西紋絲不動,仔細看會發現,屬於季閑衣服的一角總有一點兒搭在上面。

通過內力無形中護住船上眾多物什,叫陸小鳳撒氣的心思落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