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正值喪屍北下,運氣不如起初那么好,夜里一行人只能勉強停在路邊,湊合睡一晚。
輪到陸瀚飛值夜時,陸將臣要跟著,陸瀚飛覺得他哥肯定被附了身,他道:「哥,你是我們的大腦核心,晚上就好好休息吧。」
陸將臣泡了一杯黑咖啡,胳膊下夾著軍用筆記本電腦,由於散光的原因,晚上戴了副眼睛,看起來斯文俊美極了。
「沒事。」男人道。
陸瀚飛犟不過他哥,去抱了一床厚厚的棉絮,裹在對方身上,填滿整個後排,然後自己一個人翻身爬上車頂,抱槍守夜。
陸將臣用力敲了敲車頂,車窗搖下,男人沉聲,「陸瀚飛,你下來。」
「車頂視野好,方便值夜!」
接著,車門被人打開,只裹了一件厚實外套的男人站在外面,「視野好嗎?我也來試試。」
陸將臣身手同樣靈活,一踩車胎站到車前蓋上,陸瀚飛心里懸了起來,夜晚喪屍出沒比白天更頻繁,加上夜露深重,晚上氣溫極低,他趕忙投向:「不好,一點也不好,我下來!」
話音一落,突來傳來噼啪聲響,陸瀚飛頭頂像是被重物砸中,他一摸腦袋,當即取下一個鵝卵石大小的冰坨子。
「艹!下冰雹了。」
陸瀚飛朝值守的人大喊:「進車去,快!」
護著他哥,陸瀚飛好歹是看人進去了,然而冰塊與鐵皮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吸引了附近游走的喪屍群。
馬路前後漸漸匯集起喪屍,它們像是萬年沒吃到東西,一聞到活人的氣息,嘴角流出濃稠的唾液,歪脖跛腳,拖肢帶腸猛沖過來。
陸瀚飛上車後,高昂一打方向盤,前方車輛開車沖開喪屍群的開口,他們緊跟在後,車窗被無數雙血手拍過,留下污黑的血手印。
突擊的車沒開多遠突然停下,高昂措手不及,猛踩煞車,越野車車胎急速旋轉,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陸瀚飛握緊椅座勉強穩住身形,一陣天旋地轉之後,陸瀚飛趕緊去看他哥,發現男人額角磕破一點血,正在扶眼睛。
「他媽的」怒氣蓬勃而來,陸瀚飛一拳捶在椅背上,他打開車門,後面一起逃往的五輛車還好沒撞上,只是歪七八鈕的橫在馬路中央。嗜血如命的喪屍已經逼圍了上來,裝著女眷的房車被包裹的水泄不通。
陸瀚飛脫了外套,露出結實修長的胳膊,大步向前,可肩膀突然被人摁住,那人力道極大,他被拖著拐了個彎,硬塞回車里。
活有種裝逼砍人不成,被家長抓住揪耳朵回家的少年。
陸將臣扶了扶眼鏡,手原本舉起來了,忍了半晌,又握成拳頭放下,男人怒道:「你不聽我話了?我讓你下車了?逞什么英雄?!」
陸瀚飛見不得他哥流血的樣子,他道:「那群東西我一只手就能弄死!!!」
「給我老實待著,哪里都不准去,」說完,陸將臣還在盛怒之中,眼神陰的可怕,他朝對講器里吩咐:「一號檢查前方路段,三號去幫他們。」
另一頭很快傳來有力的回復:「是。」
鏗鏘有力的槍響與冰雹撞擊車頂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在夜里此起彼伏,宛如一場恢弘的交響樂。
唐力坐在六號車,正處於喪屍圍困之中。他在對講器里指揮,有條不紊。
這時正在前面探路的保鏢回應:「老板,有塊石頭擋住了路,人手不夠,推不開。」
陸將臣穿上厚重的外套,打開車門,對陸瀚飛說:「下車,該用到你了。」
陸瀚飛被罵的有點忿忿不平,這下又恢復了活力,跟著他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