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們都上來睡覺了,阿爸會不會更加打阿媽?」
大妹驚了,「阿爸打阿媽?」
小妹:「我也不知道,就聽見過一次,以後就沒有了。」
昏暗房間里,三姐妹躺著,誰都沒看誰,只有聲音在半空交流碰撞,格外清晰。
程心頭痛,揉著太陽穴說:「打什么打,他們打蚊子而已。」
「啊?打蚊子都很用力的,像這樣,」小妹使勁拍了拍掌,「但阿媽說要輕一點,輕一點能打死蚊子嗎?」
大妹:「對啊對啊。」
「傻!他們怕太大聲會吵醒你們。」
小妹「哦」了聲,半信半疑。
程心索性說:「你看阿爸除了我,有沒有打過你們,他不會打阿媽的。」
從小到大,程心犯錯了,挨罰的是她,大妹小妹犯錯了,挨罰的還是她。大妹是真的乖,奉公守法。有時候小妹闖禍了,阿爸念著她是女,也打不下手,頂多凶幾句。
這事實一擺,小妹就相信了,「大姐,那你掖好蚊帳沒?」
「掖好了,趕緊睡覺!」
之後有些翻來覆去的小動作,,折騰了一會,才徹底安靜。
程心花了些工夫重新入睡,睡得正酣時,有人踢她腳。
她以為做夢,沒理會,對方鍥而不舍地繼續踢,踢得她感覺真切,生痛了,她一縮扎了扎身,未睜眼就聽見有人說話:「大姐,我尿急。」
程心了神,才辨出說話的是大妹。
她惱了,惡狠狠道:「尿急就去坐痰罐!」
「我忘記拿上來了,你去幫我拿吧。」
「……」
「大姐,大姐。」
大妹又踢腳。
程心暴躁地問:「在哪!」
「在樓下。」
「自己下去!」
「我怕有鬼……」
「鬼你個頭!自己去!」
「我好急。」
大妹繼續踢程心的腳。也許她用勁不大,但她腿壯啊,肥壯肥壯的,踢得程心麻麻痛痛。
「行了行了!你別踢!」
程心氣沖沖地縮起雙腳,緩神了幾秒才不情不願地下床。她打開燈,見大妹閉著眼,蜷著身子,小妹則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露出一截小肚腩。
今天注定不得安寧。
外面樓梯留著燈,程心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