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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大夏天哪有紅葉啊,只有人。我姑媽話,不論加拿大抑或日本,紅葉都要比香山的漂亮一百倍,叫我以後一定要出國,根本不用稀罕北京那一丁點。她又話台灣故宮藏的才是品,北京那些都是人家挑剩的……」

程心嚼著飯問:「在香港工作的那個姑媽?」

「嗯,她明年就去加拿大報到,以後可能一年都見不到一次。」

「移民?」

「是啊,其實她不想的,鬼願意離鄉別井,隔著一個太平洋啊大佬。最衰她不是香港出生,申請不到bno,身邊的同事朋友又一窩蜂走,人心惶惶,唯有跟大隊,唉。」

這些都是彭麗從大人聊天中聽回來的。

程心想到郭宰。

有人急急忙忙要逃離香港,也有人摩拳擦掌盼著去香港。

「你之前問的那種葯還要不要?趁她未走,要就給你帶回來。」

程心感覺家里的情況算穩定了,便說:「我下星期答你。」

彭麗「嗯」了聲,轉個話題:「蕭靖怎么也穿起吊牌來了?」

她在宿舍看到蕭靖一床的吊牌,牌名是程心早前穿的「飛莉浦」。

程心:「她放假時問我的,我就給她介紹了。」

蕭靖向廠家報了她名字,廠家支了她30元介紹。

程心轉頭問彭麗:「你要不要穿?拿貨時報我大名。」

彭麗:「……」她說:「我這個學期計劃競選生活部副部長。」

學生會的部長一般由高中生擔任,副部長的話初中生居多。

「哦,」程心記起同桌要統治婆媽男人的豪言壯語,「加油。我會投你一票。」

「你呢?你要不要競選學習部副部長?」

程心笑笑,「我不是能人。」

第二天開學,作為學生會一份子的程心去前線接待新生。

宿舍樓上上落落爬幾次,累慘了,隨便找了個當眼的地方坐下來休息。

這里人來人往,不怕誰鬼鬼祟祟摸上來。

「程心。」有個耳熟的聲音過來打招呼。

見是張青,程心回了個笑臉。

兩人同樣出身前鋒小學,不過由於不同班,在錦中的交集並不多,平時碰面只是點點頭。

這次張青卻坐到她旁邊聊起幾句閑話,然後吱吱唔唔問:「開學之前我跟小學同學聚會,聽講你在前鋒幼兒園,打人了?打那個游水教練,真的假的?」

程心當場愣住。

事後她分析,大概是那些學員傳出去的,都是十四五歲的人,看來要在中學傳開了。

呵呵,他們高興就好,她不在乎,反正不用跟他們過日子。

然而萬萬沒想到,大妹小妹也聽到傳聞了,周末一見面就圍著大姐追問。

程心當即反問:「誰講的?」

小妹:「沈敏!她聽講游水班少年組打教練了,打人的是個姓程的女生,她知道我們三姐妹暑假去學游水,就來問是不是我們打的。」

小妹又說:「聽她們講,那個姓程的好衰,粗魯野蠻暴力又無中生有。」

她小心翼翼看著程心,「大姐,是不是指你?」

傳言擺明會丑化自己,而她也確實動腳了,先前也信誓旦旦地自稱不後悔不在乎,可小妹的轉述聽得程心很不舒服。

她忽然覺悟,那真不是一件光的事。

她程心在那些茶余飯後的八卦話題里儼然成了一個沖動暴躁、蠻不講理、滿口誣蔑又十分可惡丑陋的人。

肆意的嘲笑挖苦聽進大妹小妹的耳里會變得怎樣的利器?

試想對象若換成是大妹小妹,程心除了會氣炸,更會心痛。

「大姐你打人了嗎?你們少年組有沒有別人姓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