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講風涼話,幾多人選不上,你這是拉仇恨。」
「話說你有沒有想過是誰投你一票?」
「……」
部長副部長的選舉是一人一票,沒有設定後選名單,誰都可以被選。
程心沒料過低調如她居然也被選了。聽見讀票人連名帶姓用麥克風宣讀自己的名字時,她虎軀一震,相當驚訝。
看著自己的名字一筆一劃列在黑板上「學習部副部長」的欄格下面,她有些飄飄然,飄到不認識字了。
不過讀完票宣布結果之後,她無比難堪。
「程心」的後面就單單一橫正字的第一橫。
全黑板唯一一個僅得一票的名字。
程心幽幽道:「還不如一票都沒有呢。」
那樣的話,她的名字就不會出現在黑板上,不會因為墊底而出丑。
「哈哈,是不是誰暗戀你你不知道?」
程心苦笑:「怕是恨我,想屈我辱我吧……」
話到一半她悟出什么,冷嘲:「百分百是仇人做的手腳。」
「啊,你還有仇人?多大一出戲。」
日不講人夜不講鬼。
一講鬼鬼就來。
雙手插袋的霍泉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哪冒出,無聲無息落在程心旁邊,再俯身向前,越過她對她另一邊的彭麗說話:「彭麗,你們新部長找你。」
他朝某處揚揚下巴。
「哦哦,現在就去。」
彭麗走後,程心不作逗留。
屁股剛離開椅面,霍泉就來了一句:「好委屈?想哭?」
程心:「……」
看看黑板上墊底的「程心」,看看四周,濟濟一堂的學生英,她往下一挫,坐回去了。
她坐姿僵硬,面無表情望著前面,說話語氣平淡且冷,「不委屈,只是胃部不適,想吐。請問可以死開嗎?你身上有異味。」
「哦?什么異味?」霍泉饒有興致地望著她側臉,聲音低低,帶著挑引:「男人味么?」
程心扯扯唇角,目光始終落在前面,臉部不曾轉向他,「禽獸的體味,又腥又餿,還有腐爛的酸臭。快他媽死回去地獄,你不配留在人間。」
霍泉笑了出聲,搭在桌上的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桌面。他望著程心所望的方向,施施然道:「嘖嘖,形容得這么貼切細微,你是有多回味啊,嗯?」
程心眉頭擰死,桌下握緊拳,從牙縫吐出兩個字:「死開!」
「不死你能怎的?」
「嘶」未等回答,霍泉的身體就稍稍往程心側傾,說話聲壓至極低:「你上次種的草莓印已經褪了,再給我種一個?不過記得要用嘴……」
程心太陽穴猛跳,他靠過來時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她站起來後退,朝霍泉頭頂唾罵:「犯賤!」
聲音不算大,她不想引起注意。
有了這個認知,霍泉抬眼與她對視,不解地皺起劍眉,「怎么了,生氣?唱歌哄你好不好?想聽什么歌,來,告訴我。」
程心深深感到不論他說什么,正常不正常,她都只有惡心惡肺的感覺。
或許是根深蒂固的偏見,反正無法鏟除。
不屑於再與他對話,程心轉身走向門口。
恰巧彭麗回來,見她帶著火氣離開階梯課室,懵逼了。
坐在階梯課室另一端的向雪曼同樣望著程心遠去的背影。
「學姐,你跟學長會報同一所大學嗎?」
隱約聽見旁邊的人問。
向雪曼報以一笑,「比較難,他學習比我好。」
「啊,太謙虛了,大家都知道你們是學霸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