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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度。我現在是病人。」

阿媽不扭了,一動不動生悶氣。

阿爸飯氣上來,有點困,不說話了。

良久,阿媽說:「去體檢吧。」

阿爸閉著眼,喃喃:「唔,等我腳好了先。」

之後無話。

同房的兩位病人住院住久了,來探望的家屬特別少,出入走動的人不多。晚上外面的走廊也不如白天熱鬧,四周安靜,阿爸老婆在懷,沉沉地想睡。

快睡著時,他聽見懷里人輕聲道:「程心對程願程意比以前好很多,對我們,也總算上點心了。」

困意極濃的阿爸掙扎著睜了睜眼皮,又聞老婆說:「你入院,她連盆桶都帶了過來,算周到了。」

阿爸隨著意識想起數年前程心離家出走,回來不久就向他報信那個廖醫生對阿媽如何如何,姑姐又將藍藍單獨放家雲雲……

聲音又說:「我臨走前給你買些面包,半夜餓了就起來吃吧。」

阿爸微弱地「嗯」了聲,睡了。

如此過了兩天,程心有留意阿爸阿媽的一舉一動,發現他們只字不提健康啊體檢啊之類的話題後,說不失望是假的。

早在前年她就提醒過阿媽,雖然最後以阿媽發火場,但令她沮喪的是阿媽到底沒有將她說的話放在心,還走錯方向地與阿爸鬧了幾天。

現在到阿爸,她長篇大論說一通,又成了耳邊風。

她忿忿不平,屈屈不甘,一氣之下有想過甩手不理了,任他們自生自滅,各安天命吧!她又不是造神者!

可氣過後,又忍不住糾結自己哪里說不好了,條理不夠清晰還是比喻不夠恰當?要不重新打稿再來一次,加一點肉麻,添幾滴眼淚?

程心有想過開口問,問他們一句:嘿,你們認為我的提議正確不正確,可行不可行?哈哈。

可話到嘴邊問不出來。

情況就好比,她難得向一個人表白了心跡,盼著等著對方的回應。熱烈好平靜好,總歸有個動靜。

對方卻無動於衷,石沉大海不起波瀾。

她若上前追問,好的,人家也許會一臉懵逼地「咩」。壞的,人家會嘲笑她,有無搞錯,不哼聲代表拒絕了,你還厚著臉皮來問?帶點自知之明吧。

至於阿爸阿媽,她的追問多數會惹來一場冷言冷語的責罵,仿佛她多么不懷好意。

活過兩輩子的程心真實年齡比現在的阿爸阿媽都要大,可是,不管她活到多少歲,父母始終是父母,輩分地位擺在這,是她探索世界的第一關,是她單薄的記憶里最初始的風景。

哪怕父母年邁衰弱,在床上蜷縮成一團奄奄一息,他們的一言一語依然有著難以抗衡的力量,對她這個女兒時而鞭策,時而打擊。

糾結到30號,程心拾行李准備明天去錦中報到。

這日外婆來電話,說阿爸住院了,父母無法送她去學校,要不要阿姨或者小舅送她。

程心想想,點名要阿姨親自送。

阿姨的工廠買了一輛豐田子彈頭,平日用作接送客戶,31號這天專程來送程心。

程心打算曲線救國,向阿姨下手。跟阿姨溝通,無論如何總比她在父母面前上演肉麻的戲碼要正常自在得多。而憑借阿姨的思想寬度與口才,去說服阿爸阿媽不難。

程心堅信這條絕逼是正道。

然而,她在車上吐得天昏地暗。

「嘔嘔……嘔嘔嘔…………嘔………………」

擔當駕駛員的阿姨滿頭黑線,「你別嘔了,嘔到連我都想嘔了!」

程心耳朵上勾著個大碼紅色塑料袋,心想,尼瑪!我也不想吐!我也想正正經經說正事好不好!誰叫你們的車味道這么難聞!車窗還壞了搖不下來,悶死了媽的!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