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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笑,唯獨她面無表情。

程朗招架不住,站起來:「我還是去隔壁桌吧。」

於丹丹搭住他肩膀,雙手往下施壓,不批准。

醉酒的她使力不知輕重,一不小心把程朗推到程心那邊,致使兩人肩膀撞上。

正拿杯喝水漱口的程心手抖了抖,水濺了出來,濕了袖口。

「抱歉。」程朗連忙給程心遞紙巾,有意幫她擦。

程心及時抬高手臂擋回去,程朗被擋得生生一愣。

程心低頭整理袖口,不看他,冷道:「我自己來。」

她將袖口擦凈,濕了裹著難受,便稍微卷起幾分。

程朗看著她,見她袖口處露出一小截潔白的手腕。

服務員繼續上菜,這道是煎釀三寶。

程心想起外婆,執筷准備去夾。

一直在她身後與男生拉扯的於丹丹又作妖,不知怎的拿什么又撞到程心。

程心手肘處吃了力,麻麻痛痛,軟得連筷子都提不起了。

她揉按手肘,沒心思吃了。

菜盤那邊,剛才想夾的那塊三寶被人夾了起來,並遞到她面前,放到她碗中。

真是好人。

好人對她客氣道:「這筷子沒使過,干凈的。」

程心轉頭看向好人,程朗朝她謙謙一笑。

她回頭低眼,望著碗中的三寶,思緒飄至很遠。

他提離婚之前,給她煮飯夾菜,還做了一份煎釀三寶。

就像行刑前給死囚吃頓好的。

程心對著碗啞然失笑,抬手叫來服務員:「麻煩給我一個新碗。」

她自己夾了塊煎釀三寶,用新碗接著吃。

先前的舊碗被她晾到一邊,里面程朗夾給她的三寶完整無缺。

程朗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里,心臟被尖刺扎了一把。

飯局結束,喝醉的人不少,基本上沒有人能獨善其身走出包廂,要么被人扶,要么扶人。

程心與舍友奉旨扛於丹丹回宿舍。

於丹丹醉得咋咋呼呼的,太猛了,三個舍友制不住她,想找個男生幫忙吧,他們都自身難保。

「我來。」程朗扶住於丹丹一條手臂。

於丹丹眯著醉眼看程朗,調/戲:「喲帥哥,又見面了哈。」

「是啊,又抬你回宿舍了!」張陽懟了一句,扶著她另一條手臂往前走。

程心和溫靜靜緊跟其後,隨時候命。

到了宿舍大樓,宿管室換了個熱心的年輕阿姨值班,匆匆過來幫忙。

程心剛剛扛了一段路,張陽與溫靜靜接力將於丹丹往樓里抬,她緩緩跟在後面甩動手臂放松。

「等等。」

程朗叫住她。

程心猶豫一秒,停步回頭看他,臉色平和。

程朗認真說:「借一步說話?」

離宿舍大樓不遠處的有處小花場,場內種了各式應季鮮花,白天會拿到外面市場賣,也有許多學生來光顧。

現在夜里九點多,本應顏色豐富的花場被路燈統一照成啞黃色。

程心與程朗站在其中一支路燈下,相距兩三米遠。

程朗把人叫了過來,目光不曾離開她的臉孔,卻半晌不說話。

他不說,程心說:「有什么事嗎?都累了,早點回去休息。」

說完,她給了他一個淺淺的笑。

程朗沒被她表面的笑欺騙,相反,他因此更加確定某些現象。

他輕輕吐了口氣,低沉問:「你是不是不待見我?」

「啊?」程心回應很快,「這是什么話?程大助你也喝多了。」

他今晚滴酒未沾。

程朗看著她,平靜地說:「你很排斥我,很抗拒我,所有的客氣並非真心,而是出於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