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打通,不過「嘟」了許久,程心都沒接聽。
本想堅持到電話自動掛線為止,可一個領班忽然站在旁邊,雙手抱胸斜眼著他。
郭宰默默把話筒放下。
待到午市結束,他去外面的電話亭打。這次「嘟」了幾聲,被接起了。
郭宰興奮地「喂」了聲,下一秒,「嘟嘟嘟……」,被掛了。
郭宰想哭。
連個解釋和道歉的機會都不給,那之前說好的一起去深圳的事怎么辦?
無法,只能是郭宰自己去了。
請了一天假,他大清早坐車去深圳,十點多抵達口岸處。
經詢問,郭宰拿著單據到了相關部門找關員處理。對方看完他的單號,打了個電話通知誰。
沒一會,郭宰認得的霍督辦出來了。
時值十二月初,天氣寒涼,霍督辦換上厚身的全黑制服,王氣逼人。
他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眼鏡在擦,擦完戴正,才抬眼看向郭宰。
他走過去,雙眼於郭宰周邊轉了圈,問:「你一個人來?」
這問題很奇怪,郭宰不明所以,如實點頭,「請問在哪里交稅?」
霍督辦看著他,眼鏡片後的眼神有些異色,喜怒不明。他的視線掃了掃郭宰頭頂的新發型,轉身跟下屬低聲交代了什么,沒回答問題就走了。
之後郭宰被安排在原地等,等了足足一個小時,將近十二點要下班了,他的物品才被帶出來。
「這份是完稅單,麻煩簽名以及按金額繳付稅款。」某關員將單據遞給郭宰。
郭宰馬上簽名,交錢,從關員手中接過寬別一個半月的紙盒。
他沒作逗留,拿回東西就走了。出到外面,想起什么,停下腳步拆開盒子,將東西取出來看。
一看,郭宰驚了。
他立即調頭返回剛才的辦事櫃台,怒氣沖沖質問那位准備下班的關員:「為什么我的音樂盒會爛了?!」
關員對郭宰的激動情緒無動於衷,面無表情問:「什么意思?」
郭宰將音樂盒遞到他面前,吼:「風車明明是四葉的,經過你們手後斷了兩葉!」
關員看他手上的音樂盒,勉強看出那是荷蘭風車屋的模型,不過風車的造型有點奇怪,通常不是十字型的么,他這個是一字型的,相當滑稽。
「抱歉,這個物品不是我查檢的,我不清楚它以前長什么樣。」關員平靜說,「況且,你把它帶走之後再折返回來說有問題,這個問題在什么時候發生的恐怕難以定斷。」
郭宰愣了愣,啞了半晌,後道:「那叫你們的霍督辦出來!東西是他扣押的,他當初看過它的原樣!」
關員:「霍督辦已經下班了。」
郭宰瞪直了眼。
關員:「先別惱氣,你可以等,他下午兩點上班。又或者直接填單申請賠償,將物品留下,我們會查證出結果,再通知你。」
「又把它留下?」郭宰本能地將音樂盒回懷里,「又留一次,鬼知道會不會連剩下的兩葉都斷掉!」
關員聳聳肩,「那隨你願意。要填單的話,麻煩填這一份,我處理完再下班。」
新的單據被遞到郭宰面前,郭宰又氣又懵,一時半刻定不了主意。
關員默默等著,沒催。
後來郭宰決定:「我先不填,我要等霍督辦回來。」
賠償當然得要,但郭宰最想要的,是揪出那個搞破壞的人。音樂盒是銅制品,硬度很強,若非存心損毀,風車葉怎會無端斷了兩葉!那兩葉還不見蹤影,想焊接修復都難。
他要追究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