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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道:「那你好好想想,不過不要想太久,時不待人。」

結束這話題,接下來她原本想問到底是哪位「高人」教他走貨,害人不淺,以後要重點遠離。但基於某種直覺,她到最後也沒敢問出口。

郭宰吃完飯歇了會就去沖涼,半小時後出來,頭發洗凈了,胡茬刮沒影了,身上的悶餿味被清淡的皂香取替,整個人煥然一新。

程心看著相當滿意,自言自語:「始終是無胡茬更順眼。」

郭宰看她:「為什么?」

程心眼神飄了飄,躲開他的目光,說:「胡須佬全是四五十歲的大叔,老氣橫秋,你一個孩子應該保持孩子的面貌,別裝老成。」

未等郭宰表態,她就朝門口走:「我回家了,拜。」

郭宰望著她的背影,不敢苟同她的話。剛才她拿手指磨蹭他的胡茬時,明明是很享受的樣子。

往後他在家養了數日,待體力徹底恢復便去煤氣站報到。這工作干了將近四個月,現在的他一天可以送三四十瓶煤氣。

站里有位四十多的大叔,休息時和大家說他的兒子考上大學了,畢業後肯定能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讓他享福,他就不用再干這廉價的體力活了。

聊得起興時,有人招呼郭宰,郭宰心有抵觸,假裝聽不見,轉身就走。

這日他在家接到郭父的電話。

實情自他從香港回來之後,郭父打過好幾次電話來,郭宰起初在樓上頹著,對外界聲音充耳不聞,更別說去接了。後來下了樓,看了來電顯示,猜到郭父要說什么內容,他又抗拒了好幾次,直到今日心態穩了些才敢接聽。

電話里郭父破口大罵:「叼你個衰仔!一聲不哼死哪了!知道人家啟哥在深圳等你大半日嗎?他向超哥投訴,超哥調頭就來找蘭姐麻煩,你話你是不是累街坊!」

郭宰等他罵夠了,才平靜地說:「我差點被海關捉住了。」

電話那端霎時無聲。

片刻,郭父再說話時語氣平和了許多:「差點,即是無啦。你怎么這么黑仔,上次不是好好的嗎?是不是太緊張了?」

郭宰沒應話。

郭父嘆了口氣,「那貨你有無帶出來?」

郭宰說:「無,我扔在通道的男廁里,之後就被海關攔住,搜身。」

郭父:「……」

他沉吟了好一陣,轉了個話題:「你在家吧,過幾天我回來找你。」

郭宰脫口就說:「我不在家!」莫名地他不敢見郭父,忙道:「我過幾天要出外,不會在家的。」

郭父:「你去哪?」

郭宰隨便說:「省城,去省城。」

郭父默了默,問:「去找你阿媽?」

郭宰被問住。

郭父:「都好,反正你有她地址,去找她吧,看看她什么反應。」

郭宰只是想騙郭父,讓他別回來,可這個謊撒了後,他當真有了去省城的沖動。

他不是去找郭母,而是去找程心。

那日程心與一班同學在管院禮堂搞舞台布置。國慶前院里有慶祝的文藝演出,程心不參與台前表演工作,遂被安排做幕後雜工。

正忙時,手機響,見是本地的陌生號碼,她直接掛掉。

但這號碼不依不撓地撥過來,足足四次,程心接了。

「喂,是我,我在你們學校門口,你在哪?」

程心跑到南門,隔遠見到一個熟悉背影,過去就拍肩:「喂!」

郭宰轉身回頭,沖她燦爛一笑。

程心卻有點傻了,愣愣看著他,「不是叫你不要留胡須嗎?怎么還留了?」

郭宰的臉干凈得很,只是下巴端處留了一小片薄薄的整齊的胡茬。他這個年紀青青嫩嫩的俊臉,搭上這造型不俗的胡子,有意無意地散發出一種超然脫凡的特殊魅力。

以至於不過穿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