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致的妝容,微微一笑,風情萬種,儀態萬千。
又身為高官女兒,如此的她,什么樣的良人找不到?為什么硬是將自己拴在霍泉這棵表面光鮮,內里腐爛的樹上?
見程心眼睜睜端詳自己,卻不說話,向雪曼有些不安,也不悅,決定拋出最後的橄欖枝:「我跟你講,只要稅所認真查帳,無一家企業能逃得過,包括桂江。如果你去撤消控告,長遠的我不敢講,但短期的五六年,我擔保桂江能風生水起,平平安安。」
程心的思維仍停留在剛才的疑問上,她得出答案,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程心!」向雪曼只等她一個回復,可她遲遲不作話,這算什么意思!
程心微微吁氣,不替向雪曼操心了,說:「照你這么處理,是不是他來多煩我幾次,我想發達也就指日可待了?」
向雪曼:「少得寸進尺!我保證,他以後不會去找你!」
程心:「怎樣保證?派保鏢看著他?抑或他一來騷擾我,我就去找你投訴?」
這難道不是一個笑話?
向雪曼悄悄握拳,心里空盪盪,完全無底。
***
派出所拘留室內。
三面灰色牆,一面鐵欄,里面一張靠牆的石床,霍泉坐在上面,風衣作被,後腦抵住牆壁,閉著眼迷迷糊糊。
他又見到陽光普照,聽聞鳥鳴不斷。有風吹過,頭頂的綠樹沙沙沙響。
女孩抱著雙膝,靠在他身邊,又嘟嘴抱怨:「阿爸阿媽不喜歡我,只喜歡大妹小妹。他們特別偏心,動不動就打我鬧我。我真的很討厭他們,很討厭兩個妹妹,很討厭做大姐。等我長大了,我要離家出走,永遠永遠不回來。」
他「嗯」了聲。
女孩說:「如果我不是大姐,如果我前面有個大大姐,或者有個哥哥,那就好了。」
他:「那我做你的哥哥。」
「真的嗎?」
「真的。你要聽話,要乖乖的。」
「算了,姑丈要我叫你表哥,你是表哥,不是哥哥。加個表字,就不親了。」
「一樣的。」
「真的嗎?」
「真的。你坐我這里。」
女孩聽話地坐到他身上,他抱著她。
「你在做什么啊?」
「在疼你呢。哥哥會這樣疼妹妹的。」
「哦!」
他粗喘著,額頭滿汗,眯眼盯著身上的女孩。
女孩看著他,天真地咧嘴一笑。
他也笑,「你喜歡的,對不對?」
忽然,女孩變成女人,稚嫩的臉蛋變得成熟俏麗,臉上懵懂無辜的表情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極其的憤怒與嫌棄。
她痛恨地咬牙切齒:「這么多人都沒有變,為什么你不繼續死?!」
「啊……」他茫茫然,「我應該是死的嗎?」
「惡心!」她揮了他一巴掌。
一個女人的巴掌,竟比鐵頭還要鈍重,痛得他醒了過來。
霍泉睜開眼。
果然的,燦爛陽光沒了,憤怒的女人也沒了,有的只剩冰冷陰暗的灰牆。
如此情景幡然的切換,他最近經歷了許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