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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郭宰夾菜添飯。小姐姐同事性格內斂,心底再有想法也不敢大庭廣眾之下實施,硬生生笑著應付。後來她禁不住倆同事的「鼓勵」,心想就當開場玩笑,沒什么大不了,便壯著膽子下筷子夾菜,夾穩准備遞向郭宰時,郭宰來了句:「我有女朋友,前輩不要再開玩笑了。」

小姐姐同事:「……」

很險,郭宰這話但凡說遲半秒,她都保准要出洋相了。

她將筷子不偏不依地回自己碗內,低頭默默吃飯。

倆位媽媽級同事靜了靜,也有些尷尬。為了緩和面子,她們迅速轉移話題,一股腦子地問:「你女朋友在哪的?多大了?認識幾年了?」

「你們這是……」與員工一同吃飯的老板看不下去,開腔了:「查家宅嗎?郭宰跟你們姓?是你們家人?他交什么女朋友,關你們屁事?這么得閑關心他女朋友,不如關心一下我!我家里有大有小等著我拿錢回去開飯,家具城又每個月幾千的租金……話說這個月的銷售業績你們完成了嗎?出貨的尾款追回來了嗎?倉庫堆積的貨尾,都賣出去了嗎?」

幾個「嗎」,將員工問得臉紅耳赤,成功截停了一場超綱的八卦。

個個埋頭吃飯,效率奇高,吃飽吃凈,郭宰主動拾餐具,拿去商城外面扔。

出了商城沒有冷氣,八月的太陽曬得熱浪逼人,他覺得又悶又難受,順道去了趟廁所,又洗了洗臉。

回到店鋪,老板人不見了,但多了一個陌生的女性背影在里面悠轉,郭宰猜是顧客。

見三位同事隨意站一邊歇息,都沒有上前招待,郭宰拿眼神問她們:不招呼她嗎?

小姐姐同事低聲說:「香港來的,不知道是不是貿易公司。」

郭宰明了。

家具城每天有不少香港台灣的貿易公司過來談單訂貨,老板之前與一間香港公司合作過,對方的單價給得極低,要求又多如牛毛,仿佛工廠是萬能的而又不需要吃飯一樣。做了幾個訂單,老板嫌太累了,白忙沒錢賺,便不再接對方的訂單。誰料對方百般糾纏,說客戶付了訂金,工廠不接不行,又故意將以前的舊訂單翻出來,說這有問題那有問題,提出索償。

老板煩不勝煩,乖乖賠償了。後來他才知道,原來是那公司給的單價太低,其它廠家根本不搭理他們,他們才纏著自己不放,而他們開給客戶的價格卻高出兩三倍,賺飛了,客戶居然還傻似的接受。

老板頓時覺得自己是個奴隸,20世紀新時代的奴隸。沒錯,人家開貿易公司,賺多賺少是他們的本事,可他們一丁點利潤都不分給他,將他的單價壓得死死,這不是獨食嗎?還天天喊「雙贏雙贏」,雙他老母!

老板一時氣不過來,他發誓再也不上香港人的賊船。反正天大地大,少做他們的生意,他餓不死。

所以,那位香港來的女性顧客被同事們理所當然地無視了。

郭宰也懶得理,老板說過,說中文的客戶不用他管。他走到櫃台後翻紙巾擦臉上的水。

擦了一半,有人喚他。

「郭宰?」

他隨意抬眸,見一個陌生的女生站在櫃台前,對著他舒眉展笑。

女生長直發,齊劉海,模樣很乖很聽話,也很年輕。看衣著服色,是店里悠轉的香港人?

郭宰:「……」

是她叫他嗎?認得的?

可是,她是誰?

女生讀懂他臉上的疑惑,不僅沒半點尷尬,還特親切地說:「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她比劃著手,生動解釋:「『請問要不要賣一支旗』,『請問要不要三文治』……」

「啊!」郭宰低叫,腦里某部份記憶被喚醒了。

這女生是香港東華三院的義工,他以前在香港參加示威靜坐時,她經常出沒,給大家派水派食物,他一般不要,因為沒胃口,但程心陪他示威的那天,他幫她拿了三文治,怕她餓,可是她到最後也沒吃。

如今人在鄉下,回想過去那段游離日子,仿如隔世。

郭宰感慨萬千,對女生說:「我記起來了。」

他沒料過會在這里遇見她,更意外她竟然認出自己。

女生笑得很燦爛,問:「記起來了?那我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