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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爸的同事都是……」

小下意識看向大妹。他站她坐,她還低著頭,他根本看不見她什么臉色表情。

他想,任誰在這個時候,心情都不可能是輕松的。

他將手上的水瓶往台面一放,「篤」一聲,又沉又響,可非議的聲音不曾減少。

他怒了,朝全班吼:「講夠未?她不會嫁不出!無人娶,我娶!」

全班登時鴉雀無聲。

大妹驚得抬起頭看小,他站在她身邊,從下往上看,只能見他一半側臉。也許他在咬牙,腮幫綳得緊緊的。

放下視線,大妹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他牢牢握著拳,抵住她的台面,青筋一根根在跳動,長年累月的田徑訓練,令他的手又壯又黑。

大妹看了看自己的手,白白胖胖,脹嘟嘟的,跟他的比起來,像白小饅頭和巨型熊掌。

有點嚇人。

一直坐在座位上的江妍反應過來,站起來尖叫:「梁新你吃錯葯?無人娶她關你屁事!病從口入,禍從口出,你別亂來正義!」

小揚起下巴,瞪她:「當然關我事,因為她的疤是我害的。」

全班,包括大妹,又驚呆了。

課室外,「鈴」

第二節晚自習鈴聲終於打響,班長喊了聲:「都別吵了,下學期高考,趕緊復習吧!」

同學紛紛回歸座位,該做什么做什么,安安靜靜,可心里的暗涌無不翻江倒海,媽呀,好一場大戲,今晚宿舍卧談會又有新話題了喂!

人人都坐好了,埋頭寫作業,小仍站在大妹旁邊不動。

大妹悄悄挪了挪椅子,站起來離開課室。

她上了趟廁所,洗了個臉,出去時在走廊碰見小。

走廊燈光微弱,外面是黑壓壓的操場,再遠些,馬路上偶爾有車駛過,留下一段短促的呼嘯聲,其余一片寒冷的寧靜。

小自覺臉容僵硬,想恢復平日的嬉皮笑臉很難。

吃力地擠出一絲笑,他嘿嘿地對大妹說:「剛才我亂講的,你不要當真。」

大妹看著他,淡淡笑了笑,平靜說:「我懂的。」又道:「多謝你幫我解圍。」

小:「……」

他原本怕她信以為真,急著出來向她解釋,可她風輕雲淡地說「我懂的」時,他又覺得,自己很衰。

「回去吧。」大妹說,迎面越過他。

「其實也有真的。」小叫住她。

她停下腳步,回頭。

「你的疤,是我害的。」小重重嘆息,低道:「如果當年我無引誘牛肉干去走小徑,你就不會出事。」

大妹啞然。

「對不住。」小說。

大妹呆呆站了會,移步,走近欄桿,望向無星無月的漆黑半空,抬手摸自己左邊臉頰上的疤痕,喃喃:「是嗎?」

她想起當年的情景,想,假如真的如小所說,她們不走那條小徑,又或者,當年的她勇敢些,果斷些,跑得快些,像小妹一樣,那么,就什么事都不會有吧。

小愣愣看她,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么。

直到他看到大妹臉上有水光,他瞪了瞪眼,用力看了看,天,他多少年沒見過大番薯哭了!

他才手忙腳亂說:「對不住對不住,是我當年衰!害成你這樣!你別哭,我無紙巾!」

他又說:「其實你的疤已經小了很多很多,真的,跟小時候比,現在簡直像蚊珠那樣小!你不要哭,以後會越來越好的一定!」

不過不管他說什么,大妹依然默默流淚。冷風吹過時,淚凍了她的臉,凍至她全身。

什么真什么假,哪些是安慰,哪些才是實話,她都知道。

小哄得口干舌燥,仍不見功效,他投降了,舉著雙手投降,哭著臉求:「得了大番薯,我不會安慰人,別哭了……好吧我以後不叫你大番薯了!我叫你……小番薯!」

第1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