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累了她才停手,喘著氣說:「我警告你,你不要害郭宰。如果你非要害,不好意思,我們一點都不怕!他不是你,不需要用光鮮的學歷去包裝,不需要用所謂英的能力去烘托,就算他無學歷,就算他只是地盤工人,他這里,」她用力戳霍泉的心口,「都比你美好一百倍!比你優勝一百倍!」
霍泉由始至終沒有還擊與退避,他放下捂臉的手,可見鼻梁骨處滲著血痕,一塊塊青淤。
他半眯著眼,同樣喘氣道:「你就這么看好他,這么喜歡他?」
「對,」程心說,「他是我回到這里,第一個對我示好的男孩,他要載我一程,他要請我吃糖,他幫我打野狗,他一直在對我好,只有我欺負他,無他欺負我,比你們都要好!可能前世也是這樣,但我前世把他忘得一干二凈,到死都記不起有他這個人。你講得對,是我欠他的。」
霍泉:「欠你老母!還前世前世,醒醒!!」
程心:「你懂個屁!」
幾下車鳴聲突然破空而來,倆人驚了驚,遂見一束光在接近。
程心望過去,光源那邊又響了幾聲車鳴。
平叔叫的車到了。
她馬上撿起地上的手機,撥了撥頭發,抹了抹臉,向車招手。
車在不遠處停好,司機下車,朝程心不停躬腰道歉:「對不住對不住,這邊的路第一次走,有點迷,所以來晚了。」
「無關系。」程心看了眼車牌號,二話不說上了車。
司機見霍泉死死望著這邊,他身上的西裝有點不整與狼狽,臉部青紅青紅的,獨獨站在程心原來的位置,有種凄然的孤絕落寞。
司機不覺問:「程小姐,那位先生也是客人嗎?」
「不是,不認識的,不用管他。走。」
「哦哦。」
車駛走了,霍泉留在原地,望著車尾燈由近至遠,到消失。
沒有人知道他什么時候離開。
程心擺脫了他,人身總算安全了。可心里一直很浮躁,不安不寧。
她說不出這是罵他打他的興奮所致,還是他將昔日的不堪攤上了台面,逼她回憶,又或者對郭宰的威脅,令她郁結所致。
她花了一段日子去平伏放下,以及過濾,最後只留下與郭宰有關的信息。
萬一霍泉真的對郭宰的高考下毒手,那怎么辦?雖然她很有骨氣地在他面前高歌不怕,但實況是她很怕。
這是郭宰人生軌道的重要關卡,他正在學校為此刻苦。不能兒戲,不能賭。
她到處打聽關系,甚至考慮找向雪曼求個人情,托她找人幫忙看著點。
苦惱的日子中,與郭宰手機聯系,算是舒緩戰兢的唯一良方。
她給他發短信:我知道為什么喜歡你了。
曾經她忘了他,丟了他,這輩子,不會的了。
直到高考第三天的傍晚,她累懨懨地從公司回到單間,一開門,就見一個龐大的熟悉身影坐在她的床上,擋住了至少一半窗戶,逆著光,占據了她全部視野。
「回來了?」郭宰屈腿而坐,雙肘枕在膝上,一手托著右腮,歪著腦袋對她抿嘴笑。
他身上仍穿著藍白色的錦中校服,上衣短袖擼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