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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的垂死掙扎,不會動搖她半分認知。

程心看著兩個妹妹,她們一個冷靜一個激動,但誰都不比誰好受。她非常後悔叫小妹進來幫忙。

或許阿爸從來不是慈父的角色,可是,她們寧願阿爸對她們多一些罵罵咧咧,也不要做一些傷害阿媽的事。

小妹看看兩個姐姐,忽地蹲了下去,將臉埋在膝間,嗚嗚地叫:「這信不是阿媽的!不是阿爸的!不是!」

她身上仍穿著阿媽的墨綠色舊外套,古老的顏色,陳年的風姿,仿佛在重現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某年某日,年輕的阿媽也是如此蹲在地上,糾結嗚咽,不願承認。

小妹的哭聲在房間里隱隱約約,兩邊肩膀像蟬翼,單薄地顫顫作抖。

這間主人房乃至整幢屋的家具整齊如常,不需要搬走,可人的日常用品一撤,房子就顯得格外冷清空洞。

窗外,樓下搬運的起落聲,阿爸的指揮,阿媽的插話,偶爾時高時低傳上來。

除此之外,四周靜得像空氣凝固了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程心有了決定。

她蹲在小妹身邊,低聲說:「你哭也無用,這件事,我們就當不知道。」

小妹驀然抬頭,滿臉淚水,通紅的眼里全是質疑。

程心說:「不然你想怎樣?去問阿媽,萬一她已經忘了呢?你專程提醒她,要她再一次傷心?」

但萬一她沒有忘呢?

程心不說,小妹也沒有問,不知道是想不過來,抑或不敢問。

程心繼續:「阿爸雖然又惡又凶,脾氣差,但他對阿媽,我們有目共睹。尤其這幾年,他脾氣斂了許多,不那么難相處難溝通……以前的事,他們自己都不提,我們何必提?他們有他們的處理方式,可能已經處理好了。如果非要揭穿,一五一十攤上台面,他們以後在我們面前怎樣做人?我們的日子怎樣過下去?」

以前阿爸因為廖醫生而與阿媽吵過架,但他沒有在女兒面前說過阿媽這方面的半句不是。而阿媽在信中再哭訴,也同樣對女兒緘口不語。

就連這封信,她甚至都沒有寄出,也許是不敢寄出。

這是他們的作風,十幾幾十年的場面撐下來了,一旦被晚輩拆台,會難看得要命。程心如是想。

「不過……」小妹難以理解,這種感覺很不圓滿,極其缺憾,惴惴不安又無能為力。

窗外,阿媽的喊聲從樓下傳來:「你們三個搞什么?幾件舊衣服要打包半天?快點下來,不要誤了吉時入伙!」

不聞三姐妹回應,阿爸幫腔:「聽不聽見?快點下來!」

「知了!」程心站起來應話,再對大妹小妹說:「不要糾結了,快拾好下去,不然阿爸要鬧人。」

小妹腦子一片空白,聽著大姐的安排,本能地抬了抬手:「那這封信……」

幾頁舊紙信早已被她捏成一束紙花。

程心默了默,說:「放回去。」

「啊?」

「哪里找的,放回去。」

小妹茫然地望向二姐。一直沉默不語的大妹這時點了點頭,沙啞道:「聽大姐的,放回去。」

第201章第201章

搬家當天晚上,程家請了私伙上門,在北苑的別墅新家里頭宴開了十數席,請相熟的親朋戚友吃飯慶祝。

來賓無一不將程家別墅內內外外欣賞個透,亦無不艷羨別墅的女主人,不管當面說的,還是私下議論的,全是相似的論調:阮秀嫁對人了,跟程偉挨了十多年就苦盡甘來,住大別墅,過吃好住好用好的有錢太太日子。

除此,他們還盛贊程家三姐妹,個個有才有貌,沒白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