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程心:「別管他了,我們吃完就走。」
程心點點頭,他往自己碗里夾什么就吃什么。
可滋味大不如前。
大排檔有幾位穿著性感的美女,在男人堆里兜售啤酒。
有幾個早盯上霍泉,見他與同伴喝酒毫不含糊的速度,馬上溜過去圍住他。
本來就是來喝酒的,同伴很爽快地又訂了兩打。
當中一個美女比較大膽,僅穿超短裙的大腿以及露出來的小肚臍幾乎貼到霍泉的臂邊,嬌聲嬌氣問:「靚仔是本地人嗎?很少見你來吃宵夜喔。」
有同伴嬉皮笑臉趕她:「走開走開,人家有老婆的。」
美女微頓,目光快速掃向霍泉的雙手。嘖,明明沒戴戒指啊,騙人的吧。
她不依:「有老婆也可以交朋友呀,人家又不是要做壞事。」
「哈哈你就是要做壞事。」
幾個男人調侃她。被美女大腿貼著的霍泉則只笑不語,視線不曾挪動過。
某同伴對美女嘴不留情:「算了吧,憑你這條件?就算泉哥無結婚,也看不上你。」
大家一起哄笑。
從事啤酒兜售,被男人拿來開玩笑乃至吃豆腐都是家常便飯,美女們早就煉出金剛心。
不過來這地方消的,一般會捧她們,像這種不給面子的還是少見。
加上相中的帥哥一直沒表態,美女干笑幾聲,沒意思地走了。
同伴就此開了話頭,談論起各色女人,說來說去最後捧了霍泉一把,贊他眼光最毒,話里全是羨慕與佩服。
霍泉仍以笑回應,並不多說。
有人忽問:「泉哥這么博愛,阿嫂也不生氣啊?」
才問完,那人就在桌底下被人狠踢一腳。他頓悟,馬上叫著喊著碰杯喝酒,以試圖抹掉剛才的出言不遜。
鬧鬧哄哄喝了一輪,倒是霍泉主動將話題扯回來,施施然道:「有些人對你死心塌地,你就算做了再過火再過分的事,她都會原諒你,不追究。」
同伴們齊齊向他舉杯:「泉哥馭妻有術!」
他們一幫男人嗓門大又不忌違,對面桌的程心與郭宰一字不差地都聽見了。
程心認為他在說向雪曼,郭宰則認為他在說程心。無它,程心早幾年不就撤銷了對他的控告嗎?試問會因為小妹受了氣而替她出頭找老師算賬的程心,卻放過想強/暴自己的霍泉,那是多大的寬容?基於多大的感情?
明明當年將霍泉治住了,今日就不會有他的存在。
而至今,程心未向他解釋過當年為什么要撤訴。
郭宰抬手招呼服務員,「買單打包。」
程心看他,見他臉色暗沉,便也不說話了。
倆人拎著打包盒離去,身後霍泉那桌人仍在大聲說大聲笑。
郭宰原本計劃送程心回去北苑,她卻說:「我去你家。」
霍泉出現之後,郭宰的心情就遭到破壞,而此刻的他最陰沉最令她憂心。
程心牽著他手,不時偷偷看他。
他微微垂眼,氣息平穩,面無表情。
程心覺得要說些什么。
斟酌過後,她說:「他現在是省城建設局的領導。東澳城的項目都要他審批。」
以為郭宰會「哦」一聲了事,誰知他問:「他不是羅湖海關的?」
「好像前年夏天換了工作。」程心說。
前年夏天,前年夏天他高考完後去省城找程心,用她的手機給霍泉打了個電話示威。
如此推算,呵。
郭宰不再說話了。
程心搖搖他手臂:「你還有什么要問?」
「無了。」郭宰說,「日不講人夜不講鬼,我們不要再提他。」
程心:「……好。」
到了他家,程心重新沖涼,穿了他的t恤當睡裙,上床睡覺。郭宰說要回復客戶郵件,還要忙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