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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嘲:「我明白了,你現在有毛有翼,讀大學做生意,會飛了!就開始算賬我這個阿爸?!」

郭宰下頜緊了緊,還是不出聲。

見兒子不回應,像是默認,郭父氣笑:「好啊好啊,我終於明白為什么人家講生叉燒好過生兒生女!」他發狠地甩了甩手,瞪著兒子凶聲凶氣說:「你擺這副臉色給我看,分明就是怨我!枉我當年頂住這么大壓力也要把你帶在身邊!枉我給你住的給你穿的給你吃的!枉我想方設法幫你留在香港!到頭來,原來我做的這些在你心里面連一個屁都不值!」

話說得很用力,用力到喉嚨生痛,郭父不得不停下來歇。

郭宰咬牙盯著旁處,雙拳握得緊實,身體微抖,仍是不出聲。

郭父因此更加氣憤:「你自己問心!我這個阿爸待你如何!跟你阿媽比起來,不知要好多少倍!你不要記錯,當年扔下你不管的不是我!而你呢?好的不學壞的學,不但學你阿媽一聲不哼就偷走,扔下我這個阿爸!現在還來怨我!好像我殺了你全家一樣!你憑什么?你憑什么?!」

話到尾處,郭父霍地站了起來沖到郭宰面前。

程心怕倆父子起沖突,立即擋到郭宰面前,勸郭父:「叔叔有話好好講,千萬不要激動。」

「我倆父子吵架關你屁事!滾開!」郭父朝程心怒喝。

郭宰登時跳了起來,將程心拉至自己身後,沖著父親大喝:「你不要鬧我老婆!有種回去鬧你自己老婆!」

「衰仔你這樣同阿爸講話?!」

「你們別吵都別吵!」

「關你屁事!聲!」

「你聲才對!不准鬧我老婆!」

「你個衰仔我叼你老母……」

「你當然叼我老母的!你不叼我老母哪有我!」郭宰一句話狠狠頂回去。

郭父當場瞪直了眼,臉容氣得脹紅扭曲,喉嚨生生哽住說不出話,只能眼睜睜地抖著手怒指兒子。

「郭宰你不要再講了。」程心拉著郭宰,「我們走,改天再談。」

她用力拉郭宰往門口走,郭宰雷打不動,依然發狠地盯著郭父。

郭父緩過勁來,火氣卻更盛了。他彎腰脫鞋,然後一只皮鞋朝兒子砸過去,並罵道:「衰仔!滾!不孝子!不肖子!滾!」

郭宰歪歪脖子就躲過去了,見郭父彎腰准備脫另一只,他轉身反手拉著程心離開。

房間門剛關上一半,一只鞋撞上門板發出「嘭」一聲,並伴有罵聲:「衰仔!」

郭宰頭也不回,牛一樣拉著程心往前走,不分方向。

他步伐又急又大,又沖又蠻,程心被他扣緊手腕,不得不在後面小跑著追。

「你走慢點。」她勸著。

沒反應。

「走慢點!」再勸。

仍沒反應。

「你弄痛我了!」她怒了,喝了聲,他才回過神,停了下來。

他雙手捧著程心的手腕慌忙地搓揉,上面有一片被他抓出來的紅印。

「對不住對不住,還痛嗎?」他六神無主地哄著。

「肯定痛啊。」程心斂起前一刻的凶惡態度,說出口的抱怨輕輕的,語氣軟軟的,輕軟得郭宰莫名地從胸口深處吁出一口惡氣。

他漸漸平靜了下來。

「走吧。」程心牽著他手調頭。

電梯在身後呢,剛才他橫沖直撞都走過了。

倆人駕車離開酒店,郭宰說:「我不想回家。」

程心沒有多問,只說:「好。」

這個小地方沒有面朝大海,也沒有背靠深山,倒是有許多河道縱橫交錯,貫通全城。舊時水利條件不好,每逢端午時節總會河水高漲而淹掉半邊城鎮。後來政府沿著河道修建了一座座堤壩,起了及時的作用。再後來水利條件強了些,發大水淹大水的情況減少了,堤壩的職能就從防洪演變成市民休閑放松的去處。

不過眼下深夜十一點,莫講話市民,就連路燈也不見個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