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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將女兒的話轉述出來,太那個什么了,他一個大男人說不出口。

於是他直接給個總結:「就是讓我們好好的,別再斗氣。」

「真的?」阿媽問。

「真的。」阿爸想了想,補充:「其實我們這樣很離譜,女兒都長大了,在外面打拼生活,家里就只有我和你,所謂的二人世界,什么溝通不能做?我脾氣硬,你脾氣也不小,都挺能撐的……以後別這樣了,才剩多少年命啊,都不是年輕人了,斗不起啊。」

阿爸了臂彎,將阿媽摟得更緊。

阿媽有些動容,喉間微微發哽。她吐了口氣,輕聲說:「你是活該的,我跟你斗五年十年都活該。誰讓你在他面前落我面子?明明我衣食住行無一樣不好,他都認同我嫁給你很幸福,誰知你一回家就當著他面鬧我,你想這樣證明我嫁你是錯的?不單止,你還質疑我和他藕斷絲連,我真是……當時郭宰也在場,他如果聽信你了,會怎樣看我這個未來外母?」

阿媽越說越委屈,在被單里拿腳往後蹬阿爸的腿泄憤。

阿爸被她蹬痛,但沒躲,任由她。

「是了是了,我當時火遮眼嘛,哪有心情考慮那么多。而且……」他頓了頓,說:「你當年跟我,我問你為什么不跟他,你是怎么回答的?」

「忘了。」阿媽回答得很快。

阿爸笑了出聲,說:「你的原話是,『他是少東,不可能娶我的。』」

因為夏飛不可能娶她,所以她才退而求次選擇他。

當年聽了這個回答,阿爸心里隱隱作痛。阿媽對他的情誼,終究不及那位少東。他也有妒忌,也有不甘,但人家是大廠的少東啊,他是什么?地盤工人而已,憑什么呢?換作他是女人,他也會稀罕少東而不稀罕自己是不是?

他不怪阿媽,用「人之常情」安慰自己。

這個認知一直到十五分鍾之前,與二女兒講了通越洋電話,才完全被推翻。

二女兒說,妻子愛他,不然的話,以妻子倔強的性格,豈會與他同吃同住三十年,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與他生養三個孩子。誤會他在外有二奶時,仍選擇留下堅守,後來誤會加深,悲痛欲絕地要與他一刀兩斷……

還有許多現象,阿媽都在用行動告訴他,她在乎他,願意為他,愛他。

這樣充滿感情的話,像是小說對白,阿爸生平第一次聽,有點不敢相信。

若非有阿媽的聊天記錄作證,他還以為是二女兒瞎編的。

二女兒說,這是阿媽的「真面目」。這個真面目很美妙,使他如沐春風,化解了內心的不確定不安定,煥然一新。

床上,阿媽吱吱唔唔沒接話,心想她當年找不到清晰的答案,自己糊糊塗塗,阿爸又逼著她回答,便只好挑這個看上去很合理的說辭去應付。

「好了不講了,睡吧,我明天要開早會。」阿爸輕輕拍了拍阿媽的腰側。

問題解決了,滿滿的踏實感溢滿胸腔,他可以舒舒服服睡一覺。

阿媽「唔」了聲:「睡吧。」

與阿爸終於和好的原因,她挺興奮,一時半刻睡不進去。她活躍地想,二女兒跟丈夫到底說了什么。反復推測,她認為最大的可能是,自己不敢正面明說的情話,二女兒都替她說出口了。

比如苦口婆心說「阿爸,阿媽她愛你啊」……

阿媽微微發抖,真不適應啊。

阿爸快要睡著了,懷里的人突然抖了抖,把他嚇醒,他乍乍呼呼問:「怎了?怎了?」

阿媽:「……對了,我們不幫郭宰了嗎?」

阿爸又醒了幾分,明確說:「幫是要幫的,但用不著求夏飛!」

第二天,他打電話給郭宰確認棄貨的事。郭宰很詫異,如實說了。

阿爸安慰他:「你不用怕,我幫你想辦法。實在不行,損失多少錢我給你,就當投資你的工廠。」

郭宰聽了,心頭乍暖乍暖的。

他這樣跟程心說:「程叔講『你不用怕』時,我感動得想哭,很想喊他一聲『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