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著何樂樂，「對吧，那個、那個誰！」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何樂樂身上，何樂樂緊咬著牙關控制著呼吸，抑制著渾身的輕顫，走到申屠默身前蹲下撿著手機，手機屏幕居然沒有碎。

「喂！你這個人怎麽這麽沒禮貌？跟你說話呢！」蕭莎皺著眉，滿臉不悅。

何樂樂撿完手機站起身面對蕭莎，雙唇動了動，但終是把口中的話又吞了回去，換上另一句──「是的，一個誤會而已。」

申屠默眸色更寒，「誤會？」

他知道這個女人很能忍，但他只當她是天性膽小懦弱，卻沒想到──她居然自甘卑賤至此！她眼底曾經的倔強、堅韌原來只是他的錯覺麽？

無趣。

莫名的怒意充斥胸間──他有多久沒有動過怒了？這個女人……

申屠默冷哼一聲轉身走人，他不確定繼續看著那個女人，他會不會做出一些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情。

「默哥！」蕭莎剛想追上去，一個場記助理卻跑了過來，她知道接下來是她的戲，只能恨恨地瞪了何樂樂一眼，就跟著場記助理離開了。蕭艷和另一個叫「晶晶」的助理也趕緊跟了上去，臨走前，蕭艷還輕蔑地睨了何樂樂一眼。

直到這時，榮家姐妹才走到何樂樂身邊。她們是下午的飛機，榮清雅堅持要向何樂樂當面辭行，申屠默才帶了她們來片場。

「樂樂姐。」榮清雅的小臉上滿是委屈，仿佛被打被欺負的是她一般，「你為什麽……」

「清雅！」榮清楓喝止住榮清雅，隨後頓了頓，溫柔地擁住何樂樂，「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會如此忍耐，但你一定有你的理由，可作為朋友……樂樂，請對自己好一點。否則，我們會傷心的。」

朋友……兩個字，一句話，頓時讓何樂樂淚水決堤。「對不起、對不起，我……」

「傻瓜，該說對不起的不是你，是那些傷害你的人。你……是個好女孩，我和清雅都很喜歡你。」

「嗯嗯嗯！」榮清雅看見何樂樂哭也忍不住哭了出來，小腦袋一個勁兒地點。

「所以，」松開何樂樂的身體，榮清楓輕輕抹掉她臉上的淚痕，「就算是為了我和清雅，也不要讓人隨便欺負你！要讓她們知道，我們的朋友何樂樂，不是好欺負的！任何傷害你的人，都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何樂樂止住淚，沈默了片刻，最後卻苦笑搖搖頭，「會給人添麻煩的，要是惹火了蕭莎，阮麟的工作也會受到影響。我……我沒關系的，」何樂樂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想以此安撫榮家姐妹，「反正，我習慣了。這種程度……」

「何樂樂！」榮清楓高聲斥道。看到何樂樂的模樣，榮清楓止不住心痛，這個女孩以前是過著什麽樣的日子才會「習慣」被欺負？她又怎能「聖母」到如此地步，為了別人忍耐屈辱還能笑得出來！

難怪剛剛申屠會生著氣離開──「樂樂，記住，這個世界上，沒人比你自己更重要！你若不開心，全世界在笑都和你沒關系！沒有人值得你犧牲自尊去保護。樂樂！多愛自己一點！多愛自己一點！」

多……愛自己一點。

淚花再次漫上眼眶，璀璨地反射著陽光，何樂樂卻彎起嘴角笑出了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嗯！謝謝……謝謝……我……」閉目逼回眼淚，何樂樂的眼中只剩幸福在閃耀，「我會的。」

「那麽，再會了。」

「樂樂姐！我們走羅！我會想你的！」

何樂樂主動抱了抱榮清雅，「我……也會想你們的！」

感謝，感謝她們在見過她那麽卑微的樣子後還願認她做朋友。

感謝，感謝清雅給予她的純潔無暇的友情。

感謝，感謝榮清楓的善意、她的鼓勵，她的勸告。

是啊！她不再是那個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的小女孩，有些習慣，該改改了。除了忍耐，她應該還有更多的選擇！

中午，盒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