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表情也沒有。」

站在阮麟的化妝師門外，何樂樂拿著吳明的手機，抬手舉了半天都沒有敲下。

季節干脆替她敲了門。

吳明開門一見是何樂樂，雙眼頓時亮了起來，「阮麟，何小姐來了！」

不等何樂樂有所反應，吳明看了看她手上的手機，連連道謝，順便走出門外，半推半送將何樂樂給讓進了房。

扭頭看著房門在自己身後關上，何樂樂好一會兒沒敢把頭扭回來。

感覺到他人的靠近，何樂樂最終還是扭回了頭，男人寬厚的膛赫然已在咫尺。

「阮──唔……你、你別這樣……」瘋狂的吻落在唇上、落在臉頰、落在耳根、落在頸項，襯衣如同窗紙被撕扯開來，雙手被反剪在身後，整個身體被男人抱起壓在牆上──

「阮麟！」

男人終於停下了野蠻的侵襲，卻依然將她死死地壓在牆上，伏在她頸側，健碩的身體細微卻急速地顫抖著。

「……你七年的堅持就這麽不值錢嗎？你不是最敬業的嗎？你忍了七年，現在就要徹底放棄了嗎？那為了讓你能更好地扮演『完美紳士』而產生的我這個『通房丫頭』，不就成了個笑話嗎？」

男人顫抖加劇，連帶著她的身體也微微發麻。

「阮麟，不要讓我看不起。」

許久，兩人均未言語。

季節開門而入時，看到的還是阮麟將何樂樂壓在牆上的畫面。

「放開。別讓我用腳踹。」

將外套脫下披在何樂樂身上，季節招呼秦之修先把她帶出去。

「怎麽？連話都不敢跟她說？」著滿臉痛苦掙扎的阮麟，季節冷道。

「……」

「怕自己一開口就說出真相，然後萬劫不復？」

「滾！」

「我當然會滾，我會滾到她身邊，抱她，愛她。而你呢？滾回國去做你的礦主嗎？」

「你找死！」

「我沒工夫跟你打架，我只希望你想清楚一個問題──如果知道真相只會讓她痛苦，你又為何要講？」

「……」

「你犯下的錯，已經無論如何也無法挽回，你痛苦是你活該，可你要她也跟著再痛一次嗎？甚至痛一生？」

雙拳緊握，青筋怒漲。阮麟壓抑著痛號，卻止不住渾身刺骨的寒栗。他知道，他都知道！他知道自己犯下了無法被原諒的錯！他知道他一旦說出口會是怎樣的結果！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如此懦弱！害怕每一個日出、每一道光、每一個聲音、每個人！只要睜開眼，似乎每一個看到的東西都在對他嘲諷──

她會恨你一生一世！

她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她對你永遠只有憎恨沒有愛！

她不可能會愛上你！

無聲的哀嚎從阮麟微張的口中溢出，季節默默地盯著，不知過了多久，他從口袋摸出一把鑰匙放在了化妝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