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策才行。
趙愛黨還沒應聲,劉翠英心疼兒子,連忙攔住不讓走,
「這么大的雨,誰願意出門兒啊,他們要是不來,到時候咱倆愛黨不是白淋一身水嘛。」
眼見趙建國又拉下臉來,劉翠英趕忙改口,
「再說了,萬一明天,甚至今天晚上這雨就停了,你不是白叫人冒雨跑一趟嘛。」
趙建國搖搖頭,
「寧可現在做的准備用不上,也不能叫出事兒的時候咱一點准備都沒有。」
說完瞅了趙愛黨一眼,趙愛黨知道他爸這是主意定了,也沒廢話,抄起斗笠就沖進了大雨里。
劉翠英埋怨的捶他,
「你不心疼兒子我可心疼,萬一著了涼落下病根我可跟你沒完。」
趙建國說,
「這關系到整個大隊這么多人的吃飯問題,別說讓他跑這一趟,就是讓他再跑十趟百趟都是應該的。再說了,人家老蘇老劉他們一個個年齡都大了還能冒雨前來,我兒子怎么就不行。」
劉翠英啐他,
「你就知道人家會來?」
趙建國睨了他一眼,劉翠英訕訕的閉了嘴。
「行了,去燒個熱水,別一會兒人家來了沒口水喝。」
劉翠英只好掩了心思鑽進火房。
……
大人有大人的煩惱,孩子有孩子的擔憂。
這會兒村里還沒通電,更遑論電視機之類的消遣品,至於半導體啥的也是貴的要死,還得有票才能買得著,就更是稀罕物事了,整個大河村也就只有趙隊長家有一個,還是人家在鎮上工廠上班的大兒子給買的。
溫朝陽帶著甜寶把跳房子翻花繩什么的全玩了好幾遍,時間也還沒過去多久,只能坐在堂屋看蘇玉秀和李紅枝納鞋底。
李紅枝見兩個乖寶無聊,於是說,
「去屋里看看你爸在干什么呢,下雨天屋子里悶的慌,來堂屋這兒坐會兒。」
蘇玉秀看了眼李紅枝,到底沒出聲阻攔。
溫朝陽沒得到他媽的支持,雖然有些不願意,但還是帶著甜寶進了屋。
一進屋,就看見他爸拿著根筆坐在桌前冥思苦想著什么。
正逢大雨,不用出去上工,溫向平終於有時間好好盤算心里徘徊已久的想法。
雖然他只干了短短半個月的活計,卻也旁敲側擊打聽出了一些消息。
比如說,他們一家累死累活干上一年,透支上身體的健康所掙來的工分,只剛剛夠一家人吃飯,還不敢吃的太飽,肉什么的就更是稀罕。其他人家或許比他們好一些,卻也不到衣食無憂的地步。
這么一看,高投入低入,自然是筆不劃算的買賣。
更何況,原主和大隊里頭的知青既然能參加高考,還是恢復後的第一屆,想必十年浩劫已經過去,教育問題自然要被提上日程。而一個完全依靠土地的家庭,想要供兩個孩子一路上到大學是相當困難的。
再加上,改革開放的浪潮馬上要到來,溫向平雖然沒什么經濟天分,也不打算從商,卻也不甘心一輩子待在土地里而放過這次機會。
所以自然而然,溫向平又萌生出了重操舊業的打算,只是這要寫點什么卻難倒了他。
他又從抽屜里摸出一根鉛筆,拿小刀削尖筆頭,隨手在紙上記下靈光一現的想法,只是鉛筆不甚好用,寫幾下筆尖鈍了,就要再重新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