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副愧疚的樣子,
「向平,你怎么怨我恨我都是應該的,畢竟當年要不是為了哥,你也不會下鄉受苦去。」
溫向平對他的鬼話半點不信,面上卻也不拆穿,畢竟人在外,面子功夫到底是要做的——
於是也微微哽咽道,
「怎么會,你是我唯一的哥哥,我為你做再多也是應該的。」
「別這么說——你也是哥唯一的弟弟。」
兩人便這般兄友弟恭的一路走到溫家。
眼前是一片整潔明凈的小區,完全沒有鬧市的喧繞。樓房都粉刷的白亮,院子里還有不少綠化,看著便舒心,相比於城里的建築,也算是中等偏上人家的水平了。
可若是和溫向平所在的大河村一比,那就是有錢人才能住的地方了。
溫向安帶著溫向平進了一棟樓,溫向平抬頭一看。
三單元。
二人上了三樓,溫向安抬手敲門。
很快,門內傳來一道女聲,
「誰呀。」
一開門,一個穿著絲質睡衣的女人開了門。
溫向平略略掃一眼女人,心里大概有了判斷:
這個女人應該是溫向安的妻子,她身上穿著的睡衣沒有幾百塊錢絕對拿不下來;一雙手又白又嫩,一看就是家務半點不沾手的;能在這種保守的時代穿著睡衣給不知生熟的人開門,想必受過西方教育,至少身邊也是有接受西方教育的老師或朋友,才會這么開放現代。
看來他這個大哥還真是找了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做媳婦兒啊。
女人看見溫向安,一怔,
「向安?你不是上班去了么?怎么——」
話沒說完,就看見溫向安身後的溫向平。
溫向安說,
「向平,這是你嫂子。」
「茹茹,這是我二弟,向平。」
溫向平淺笑著喚了一聲,
「嫂子好,我是向平。」
「哦,哦,你好。」
女人怔仲了一下,她丈夫什么時候有個弟弟了?她怎么不知道。
溫向安說,
「行了,別在這兒呆站著了,咱們進去再說。」
溫母聽到動靜,出來一看,就看見自己多少年沒見的小兒子正站在門口。她失聲叫道,
「向安?」
溫向安拉著溫向平上前一步道,
「媽,這是向平啊。」
溫向平也跟著叫了一句,
「媽——」
溫母確定不是自己眼花,一把撲上去抱住溫向平就嗚咽了起來,
「兒哪,媽對不住你哪——」
溫向安面上飛快閃過一絲陰霾,隨即示意妻子關上門,上前一步勸道,
「媽,向平這不是回來了么,咱們坐下慢慢說,茹茹,去給向平倒杯茶來。」
不著痕跡的著重了「向平」「茹茹」二詞。
溫母聽在耳中,身子微微一顫,再說不出什么話來,只是一味的流淚。
溫向平被溫母摟在懷中,自然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但他只作沒發覺,
「是,咱們坐下來說。」
離門口最近的是一張l形的布藝沙發,沙發對面是一台色電視,上面正放著流行的電視劇。
母子二人坐在沙發上,溫向安和宋藝茹坐在另一邊。
宋藝茹拿起桌上的紫砂茶壺給溫向平倒了杯茶,
「向平嘗嘗,這是我爸給我送來的武夷山產的祁紅,看看合不合你胃口,你哥最愛喝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