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蘇玉秀放下心來,
「那就好。」
等蘇承祖和趙愛黨兩個捧著好不容易籌來的一百塊錢過來,已經是午後了。
蘇玉秀擺了熱毛巾正在給溫向平擦身。
擦到胸膛的時候,蘇玉秀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長長的吸氣聲。
蘇玉秀連忙抬頭,果然看見昏睡了大半日的溫向平此刻正悠悠轉醒,闔了許久的雙眼正緩緩張開。
「玉秀——?」
或許是昏睡了太久的緣故,溫向平的聲音有氣無力。
「誒,在呢!在呢!」
蘇玉秀歡喜的應到,跟著言語一起的,是唰的一下流了滿面的眼淚。
昨晚看見丈夫人事不知的躺在板車上時,蘇玉秀沒有哭,聽大夫說丈夫以後會成為跛腳時,蘇玉秀也沒哭。
現在卻在丈夫短短的兩個字里,泣不成聲。
溫向平之前連軸轉了太久,猛然睡了這么久,沒有身心舒暢,反倒是積攢了幾日的疲倦酸痛一擁而上,渾身僵硬不得勁,腦袋也因為一口氣睡了太久而隱隱作痛,昏昏沉沉,加上左腳傳來的悶悶痛意,溫向平此刻的狀態,可以說是非常糟糕了。
但他還是抬手摸了摸撲在床頭泣不成聲的妻子,玩笑道,
「好了,該拿個杯子接住眼淚好給我喝,我的嗓子現在都快冒煙了,何苦浪這些水。」
蘇玉秀連忙止住眼淚,倒了一杯水遞給溫向平,又往掙扎著半坐起的溫向平背後塞了兩個枕頭,把床頭搖高一些,好讓他姿勢舒服些。
蘇承祖二人正是這個時候來的,
「向平醒了——感覺怎么樣。」
蘇承祖大步上前,雖然聲音一如往常低沉,溫向平卻從中聽出了不容忽視的關心愛護。
「還好,只是睡了太久,腦子疼。」
溫向平是真疲憊,面上也一副頹累。
蘇玉秀給兩人倒了杯水,
「快歇歇,喝口水。」
趙愛黨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陪著蘇承祖趕路借錢,也是沒休息好,便也不客氣,
「謝謝玉秀姐。」
「大夫今天看了一下說啥沒?」
蘇承祖問。
蘇玉秀又給兩人添了杯水,溫向平喝的慢,倒不用添得這么勤快,
「大夫今天還沒過來,倒是護士過來量了個體溫,說是挺正常的。」
蘇承祖點點頭,
「再看看大夫咋說。」
溫向平明白岳丈對自己的擔心,於是寬慰道,
「這才打了石膏,一天兩天也還看不出來效果,想必要等一陣子,別著急。」
聞言,蘇承祖只點了點頭,又提了兩句要注意的,趙愛黨也跟著關心了幾句。
眾人都不約而同的把溫向平受傷的原因和嚴重程度揭了過去。
蘇玉秀問,
「都餓了吧,我去下面買點吃的,想吃什么。」
趙愛黨連忙推拒,
「不用麻煩了,向平哥也才醒,玉秀姐你照顧向平哥就行,不用管我,我待會兒回去吃點就行。」
「那哪兒行。」
溫向平聲音虛浮,
「真聽玉秀說,昨個兒愛黨陪我們奔波了一晚上,今天一早又幫我們家忙這忙那,真是多謝了,哪能讓你忙活半天連口熱的都吃不上。」
趙愛黨擺擺手,
「鄉里鄉親的,咋就說的這么嚴重,向平最後沒啥事兒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