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地里苦干一個半月的全部入了。
而且哪,房子越大,花的錢肯定越多,溫向平帶上玉秀和兩個孩子租個兩間屋的就能行,他們兩個老的跟上去,就得多掏一間屋的錢,多不值當啊。
更何況,女兒女婿一家四口走了,就剩她和蘇承祖,要是他倆也走了,隊里該分給他們的活兒要勻給誰去,每年不但一點工分沒有,到頭來還要給大隊交當年的公用,也就是一年白白扔大幾百塊錢!
節儉了一輩子的李紅枝哪里舍得呦。
蘇承祖也更喜歡鄉下自在寬敞,不樂意城里頭地方小,嫌憋得慌。
除此之外,這年頭的地可不是想種就種,不想種就拉倒的,到時候被扣一個「好逸惡勞」的帽子也是麻煩。而且他們的戶口可都在大隊里頭落著呢,輕易簽不出去,要不是溫向平考上了大學,能帶著他們改戶口,他們也是出不去的,就算要遷,人家也不會同意把一家人的全遷走的。
聽李紅枝這么一說,蘇玉秀也就明白了這個理,於是點點頭,
「那我讓向平先把我們的戶口遷出去。」
「誒,是這個理兒,夏天和過年的氣候你們記著回來看看我們就行了。」
李紅枝樂呵呵的把包裹打包好,放在一個箱子里,里面已經有了一個大包裹。
哪怕冬天的東西一點都沒往里頭裝,都等著四口人去了那邊買,吃的也等著他們走的前一天做——畢竟現在還是夏天,吃的放不住——卻還是不經意間拾了這么多,聽說坐火車去沽市要坐近兩天,李紅枝唯恐兩個小外孫受不住,還專門縫了兩個軟墊墊塞進去。
「這、這也太多了,媽。」
蘇玉秀吃驚的看著這一箱子,明明昨天她和李紅枝一起拾的時候還只有一個呢。
是啊——」
李紅枝也愁起來。
溫向平腿腳不便,蘇玉秀力氣也不大,兩人還要顧著孩子,肯定提不了太多,雖然到時候和江家的一起走,卻也不能麻煩人家一路幫他們提著。
李紅枝索性又把里頭兩個大包裹提出來,在床上攤開,
「咱再把里頭東西減減。」
這邊母女倆拾東西拾的熱火朝天,這邊溫朝陽正和蘇承祖在院子里抽陀螺玩。。
經過這些日子的奮戰,祖孫兩個已經成功的解下了所有的九連環,自然失去了興趣,於是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誰能讓陀螺轉的更久上。
「啪——啪——」的聲音不斷回響在耳邊。
甜寶則端了小凳子坐在溫向平身邊,就著油燈,抱著溫向平給她買的連環畫讀的津津有味,完全不受窗外的影響。
伏案寫作的溫向平偶爾動一動酸痛的肩膀和脖頸,見甜寶或喜或悲,緊張嚴肅的樣子不由得心底一軟,身上的不舒服仿似瞬間不見。
「好了,別看了。」
溫向平溫柔的抽走甜寶手里的書,
「天全黑了,小心壞眼睛。」
油燈到底不如電燈來的明亮,何況就是用電燈也會有不夠明亮柔和的問題,為了甜寶的眼睛,還是不要看這么完了。
「好——」
甜寶乖乖應是,伸手像溫向平,軟軟道,
「爸爸,抱——」
溫向平頓時把寫了一半的稿子拋到腦後,反正最近已經攢了不少存稿,《大惠山》也已經在著手寫大結局了,不差這幾天。
於是笑呵呵的一把抱起女兒,掀起簾子進了堂屋。
……
雖然中文系不是沽市大學的王牌專業,可與其它大學的中文系比起來,還是十分有競爭力的,足以在全國排的上名號。
因此,當羅家和到溫向平寄來的信時,不由得撫掌大笑,
「這才是他真正的水平哪!」
除了告訴羅家和這個消息,溫向平還拜托羅家和幫他打聽打聽沽市大學附近的房源,還有一個月,倒不算急,也說了羅家和幫著打聽一下就好,不用專門花功夫去跑,畢竟溫向平一家來了可以先住旅館,再順著羅家和給的信息自己去看就好了。
雜志倒是有一處專門給自家作者住的單元,只是離沽市大學卻還有一段距離。沽市大學附近的房子,他倒還真不太了解,看來得找人問問,再抽個時間去走一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