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賀心下忌憚和不安更甚。
「溫作家這位是誰你能給我們介紹一下么?」
「楊主編你認識這位先生么?」
席下的照相機又是一頓閃光。
溫知秋壓了壓手,道,
「紅星雜志向來是面向廣大人民征稿件,只要有實力,新人也可以得到和知名作家相同的待遇。坦誠說,當初我確實是因為這點才選擇投稿紅星。」
這些東西記者都是知道的,他們更關心的是這個中年男人和楊賀之間的關系。
楊賀聞言,面色已經微微發白。他大概知道,溫知秋要說什么了。
於是楊賀張嘴就要搶在溫知秋前頭發言。
然而到底是溫知秋搶先一步。
溫知秋指著中年男人道,
「這位同志大家並不眼熟,但大家或許聽過他的作品——《醉菏舟》。」
席下的記者有的點頭附和,有的卻一頭霧水。席上的楊賀此時面皮已經漲了紫。
中年男人從隨身的書包里掏出一疊稿紙,大大方方展示給席下的記者,
「在兩年前的七月十六日,我向紅星雜志投稿了一篇文章,名為《醉菏舟》。之後並沒有得到任何回復,然而就在八月七日當刊的紅星上,我的文章被冠以另一個人的姓名發表。這是我的手稿,上面都標有日期,學校的同學也能為我作證這篇文章確實出自我手,也確實是在紅星雜志出刊之前完成的。」
隨著話音的落下,席下的記者頓時沸騰了起來,閃光燈對著中年男人和楊賀此起彼伏,
「楊主編你對此事有什么看法?」
「楊主編他說的是真的么?」
「這位同志你之前為什么不揭發此事等到了今天?是溫作家出錢雇佣你的么?」
臉皮抽搐的楊賀頓時找到了定心丸,大聲道,
「對!這是溫知秋妄圖污蔑我的品性來為他開解!諸位可要擦亮眼睛,切不可被這種小人蒙騙。」
「小人」溫知秋聞言,不疾不徐,只是冷著眼看向台下,淡然的氣度和氣急敗壞的楊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記者看在眼中,天平在心里慢慢傾斜。
中年男人似乎早就做好了被這樣提問的准備,道,
「我不過是一個籍籍無名的新作家,冠以《醉菏舟》作者之名的卻是紅星栽培數年,小有名氣的作家,我說出來真相,有幾人會信我?!」
「那你今日為何會相信溫作家能還你清白?!」
有記者不依不饒。
卻是溫知秋開口回答了他的問題,
「一則我與他無仇無怨,二則我們都與楊主編有恩怨。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說的對么。」
「溫作家的意思是你也遭受過類似的事情了?可據悉你的成名之作出刊時,確實是刊載在紅星的首頁,彼時你也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新作家。你對此又怎么說?」
溫知秋抬眼看了看發問的記者,是個三十余歲的中年男人,鼻梁上架著一個細框眼鏡,頗有些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毅力。
溫知秋臉上露出些笑意,融化了面上的寒冰,道,
「因為我幸運,是羅副編看中了我的作品,力排眾議才有的結果。」
羅家和坐在座位上氣定神閑,聞言也露出個笑,
「也是知秋寫的實在是好,不然我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