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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嫻佩聽著男人的話,身子微不可查地晃了晃,臉色也有些難看:「你是什么意思?」

男人笑了笑,他道:「沒什么意思。」又看著何嫻佩道,「我只是希望崔太太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們自己做了什么才淪落道這個下場,別人不清楚,你們自己還不清楚嗎?」

又道:「崔總白手起家,幾十年就在x市里掙了一分家業,這的確是很不容易,我們也很敬佩。只不過可惜,崔總這么多年都是自己打拼卻沒能培養出一個半個合格的繼承人。所以崔太太你看,崔總不過是住了幾天院,崔氏地產的股價就已經幾乎跌停了。」

他聲音低緩地,像是在商量又像是在警告:「我認為,現在的崔家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你覺得呢?」

何嫻佩本來見識就不多,這會兒被那頭一勸一嚇,一時間也是被唬住了。雖然她心里怒火澎湃,但是看著對面的男人,她卻也不敢馬上再說出什么不留余地的話來。

等到她回過神時男人已經走了,她又怒又憋屈地往病床上望去,卻一不留神正對上崔國勝微微睜開的眼。

看著崔國勝醒了,何嫻佩心里的委屈像是終於找到了發泄口,連忙走過了去哭著道:「老崔,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啊?我們真的沒辦法幫陽陽報仇嗎?陽陽使我們唯一的兒子啊,他死的那么慘!他死的那么慘!我們連幫他把咬死他的那條狗殺了都沒辦法嗎?」

崔國勝看著她許久,然後又把視線挪開了,望著天花板,聲音木然地緩緩地道:「這是……報應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後遺症,他說話有些大舌頭,聲音聽起來含含糊糊的並不怎么清晰:「之前,陽陽把那個小姑娘推下樓梯的時候,我們……不也是這么做的嗎?現在,陽陽死了,我們也什么都做不了。這是報應,這是報應。」

何嫻佩聽著連崔國勝都這么說,知道這次可能真的只能這樣了,一時心里悲涼,忍不住哭的更厲害了。

她一直覺得崔家厲害,無論犯了什么事情,只要多用一點錢總歸是能拿錢搞定的。

所以她膨脹了,飄飄然了。似乎連自己姓什么都要忘記了。

但是現在,當這些以前他們玩得轉的手段被更厲害的人一一用在他們身上,深切地感受著這種連正當的反擊權利都被無情的剝奪的感覺,他們才能明白,作為被剝奪的那一方,他們的感覺有多么令人絕望。

怎么會這樣呢?

怎么會這樣呢?

病房里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女人的哭聲隨著屋外的蟬鳴,一聲一聲的,崩潰得讓人感覺到了絕望。

*

葉長生再次看見崔國勝已經是八月了。

他穿著一件寬松的老頭衫,身子微微有些佝僂,之前只是夾雜著些許銀絲的頭發這會兒已經白了大半,臉上的表情木然空洞,看起來幾乎看不出來第一次他們見面時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