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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包就算沒有貼身拿著也一直是在她的視線中才對。

那就是餐廳里的那幾分鍾?

羅小曼腦子里瞬間閃過沈的那張臉,但是隨即又揮了揮手將這個想法揮散了去。

好好的,他那么不紳士地翻了她的包就為了從這么偏僻的夾層里頭一只紙鶴?這個想法也未太小看人了一點。

但是如果是被別人拿走了,為什么只拿那個紙鶴?她的皮夾在里面可都沒有分毫損失啊。

羅小曼一邊將被自己倒下來的東西又一點點地往包里裝,一邊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難道說,別人也知道這只紙鶴已經被開過光,能夠消災避禍、招桃花?

她這么想著,又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嗯,剛拿到紙鶴的當天她就被她媽催促著去相親,可不是招桃花嗎。只不過可惜了,這好歹是那一對小哥跟她之間友好的見證呢,這禮物到還沒兩天工夫突然就弄丟了,這不是顯得她很沒誠意?

啊,說起來那一對小哥叫什么名字她還不知道呢。羅小曼想著想著不由得就有些懊惱,她當初也是忙糊塗了,好歹人家走之前也得相互留個聯系方式吧?她還惦記著他們結婚的時候能邀請她過去做結婚蛋糕呢!

正想到開心的地方,身後突然一片陰影緩緩籠罩了過來,羅小曼微微一驚,一回頭就看見羅小柔穿著一件飄飄盪盪的白色睡裙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樓下只開了客廳的一圈燈帶,淡藍色的光幽幽地,從她的方向看過去那頭半個身子都幾乎被淹沒在淡淡的夜色之中。

誇張地用手拍了拍胸口,羅小曼又把頭回了過去,一邊加快著拾包里的東西一邊不滿地嘀咕:「哎,我說小柔,要是有一天你姐死了,那就是被你給嚇死的。你這孩子,現在走路真的跟個幽靈似的,一點聲響都不帶出的。」說著,又笑了起來,「你是不是一個人在屋子里等得無聊啦?我記得你小時候膽子小,怕黑怕的厲害,每次都要我躺在旁邊給你念故事。然後念著念著我們兩個就一起睡著了,哈哈。」

身後的羅小柔聽著前頭那人嘰嘰喳喳,緩緩地從黑暗之中將自己的臉抬了起來。

眉心翻滾著的黑色已經整個兒蔓延了下來,一雙烏黑的眼睛翻涌著濃稠得仿若能化為實質的怨毒。黑色的滕文仿若活物一樣從眼珠子里爬滿整張臉,她站在原地,渾身不和諧地僵硬著,看上去像是從墳墓里爬出來的一具屍體一般。

她眼珠子微微地動了動,唇角以一種奇異的角度往上咧著,一直藏在身後的手僵硬地抬了起來,一把磨得極其鋒利的刀在黑暗中泛出了一點冰冷的寒光。

葉長生與賀九重根據僅有的線索和那頭殘存的氣息一路找到羅小曼的家時夜色已經很深了。

在緊閉的院牆外,一個穿著墨底鑲嵌金色祥雲紋路唐裝的男人帶這個小男孩正靜靜地抬頭仰望著院內的方向,琥珀色的眼眸半眯著,唇邊笑意清淺。

葉長生沿著牆角一轉彎,抬頭就看到了不遠處那個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的男人。他的步子微微頓了頓,臉上所有的表情緩緩褪去了,眼神變得沉銳了起來。

賀九重顯然也是認出了對面那個在半年前的旅行者狠狠地坑過他們一把的男人,猩紅的眸子微微眯起,剛准備做些什么,還沒來得及動作,葉長生卻伸手在他面前微微擋了一檔。

低頭瞧一眼身旁人難得一見的沉默得甚至有些冷漠的表情,舌尖微微抵了抵上牙膛,妥協似的微微將身上的煞氣卸去一分,只是一雙眼倒還是牢牢地鎖定著那頭,似乎是在評估對方的真實實力。

葉長生站原地站了幾秒,隨即卻又在瞬間恢復了之前的節奏,朝著面前的那個男人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大約兩人只剩下不足兩米的距離時,他的步子才又停了下來,微微仰著面帶著些許笑意看著對面的男人,吐字緩慢而又異常清晰地:「好久不見了,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