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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42 字 2021-02-21

暖暖身子骨兒,不然明日一大早,你便要從落湯雞,變作病雞一只了。」

唐玉藻心上一暖,眯著桃花眼兒,甜甜笑道:「待娘子睡下了,奴再去拾掇自己。三娘放心,奴生來就是受苦人,別說淋這一小會兒雨了,便是在那冷水里泡一宿,咱都不帶打一個噴嚏的。」

說罷之後,他挽了挽濕發,又拿眼神瞟向徐三娘,低低說道:「只是這衣裳濕了,緊巴巴地裹在身上,實在不舒坦。娘子若是不嫌礙眼,奴便將上衣解了,赤著膀子,倒也利索。」

他倒是不知,這徐三娘上輩子都不知道看過多少光膀子的爺們兒了除了親眼所見,還有電視上、雜志上、網絡上,白的黑的,肥的瘦的,早就看得習以為常。因而唐玉藻說了這話,徐三娘也不作多想,只唔了一聲,便准他解了上衫。

唐玉藻緩緩脫袖解衣,露出那散發著少年氣息的上身來,接著又摘了面紗,露出紅暈微染的小臉兒,這乍一瞧過去,更像是一只含羞帶怯的小狐狸了。他一邊拿了洗漱之物過來,一邊又面上灼熱,輕輕瞥向那徐三娘,可這一看,卻是令他一愣徐三娘倚著床板,手捧書卷,根本不曾分出一成心思在他身上。這可令這唐小郎頗為不滿,又癟起了小嘴兒來。

唐小郎兀自憋著股氣,端著錫盆荑皂等物,在炕席邊半蹲下來,這就開始給她浴足洗腳。他手法得當,輕捏緩揉,自是令徐三娘十分舒適,引的她這三分困意,和上七成醉意,如潮水般齊齊漫了上來。不消一會兒功夫,這徐挽瀾胳膊肘兒支著瓷枕,書卷已然自手中滑落到了錦被之上,兩眼微閉,半夢半醒起來。

雨打寒窗,燭燼香殘,唐小郎立在床前,把著眼兒,瞥了她兩下,接著便拿巾子裹住她那一雙玉足,先細細揩凈水珠兒,再輕輕將她這腳擱回到錦被之上。他微微彎腰,瞧著那徐三娘的清麗眉眼,兀自尋思道:她睜眼說話時,眉眼鮮活,整個人透著一股銳氣滿滿的機靈勁兒,而當她入睡了,再看這副眉眼,相較之下卻是柔和了許多,讓人恍然間想起,其實她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而已。

他但以為這徐三娘睡熟了,才要抬手替她蓋上錦被,不曾想那徐三娘半閉著眼兒,又輕聲道:「你別管我了,趕緊去拾掇自己罷。」

唐玉藻聞言,默然半晌,接著又緩緩蹲下身來,伏跪於床側,聲線曖昧,清聲宛轉道:「娘子,奴厲害得很,你當真不打算試試么?」

徐三娘啞然失笑,又緩緩道:「你哪里厲害?」

唐玉藻紅了臉,低低道:「娘子真是個壞心眼兒的,這等私事,怎么好在面兒上直說。你只需知道,奴是手兒厲害,口兒厲害,怎地都厲害,怎般都頂用。」

若是不喜歡她,倒還可以壓下心思,徐徐圖之,可但凡有了一點兒情動,那便甚么招術都不能如常使出了,只盼著她趕緊明白過來,只盼著她那雙眼兒,趕緊瞧著自己,只盼著她也能生出如自己這般的情思來。

徐三娘笑著逗他道:「你又怎知你厲害?」

唐玉藻聞言,心上一緊,面上立時變色,聲音又帶上了哭腔,委屈道:「娘子果真是嫌奴了?奴生來是個苦命人,自打被賣到那牙婆手里,便只想著能賣到一戶好人家里去。為了討好那牙婆,自是甚么都得做,不厲害也得厲害起來。奴受了這么多苦處,總算是否極泰來,遇著了娘子這般的妙人兒。」

他心上愈來愈沉,卻又不敢將這情思全然顯露,猶疑著才要開口,卻見徐三娘緩緩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笑著道:「我知你是怎么一番心思。你這般自薦枕席,不過是想令我貪上你那一分好處,舍不得再將你轉貨於他人之手。只是這等胡鬧話兒,你以後斷然不可再提。你且記住,只要你不做傷天害理之事,這個徐家,便容得下你,而我,也必不會再賣了你。你可別鬧了,趕緊去睡罷。」

唐玉藻聽入心里,想要爭辯,又不敢爭辯。這大雨瓢潑,澆得他也有幾分意亂如麻他原還想著,能用那伶俐本事,及那床笫功夫,將這小小的徐家拿捏在手。可如今看來,這徐三娘的本事,遠在他之上,絕不是他那點兒小心思能降住的。非但降不住,說不定他還要被這小娘子降伏了去呢。

他緩緩起身,閉了閉眼,強自鎮定,又想道:這一動了情,果然便亂了陣腳。白日里看她又和那韓小犬舉杯笑語,又是用蓮花銀稞英雄救美,他受了刺激,難有些著急起來。他不該急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管他何人,能比他待在徐三娘身邊的日子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