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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42 字 2021-02-21

卻說這徐三娘花了一個時辰的工夫,伏案筆耕,熬更守夜,總算是將整份狀書趕了出來。她但將那狀紙攤於案上,只等著墨跡晾干,自己則仰面靠於椅上,開始閉目養神。

只是這眼睛才一合上,便是再難睜開,半晌過後,徐挽瀾半夢半醒之間,忽地聽到那唐小郎在耳邊柔聲道:「娘子醒醒。奴來替娘子沁口浴足了。」

徐挽瀾唔了一聲,這便有些疲乏地睜開眼來,微微側頭,朝著唐玉藻看去。哪知她這一轉眼,便被眼前所見,驚得困意消散,立時清醒過來。

若說這唐小郎身上,有甚么不尋常之處,那便是此時此刻,他身上穿的這衣裳了。這衣裳薄而輕透,白紗為底,紅梅鋪綉,那少年郎清瘦的身軀,及那陰私之處,也於薄紗之下清晰可見。徐挽瀾匆匆一掃,便知他衣下別無他物,僅披了這薄紗在身,直臊得這小娘子急急轉眼,清了兩下嗓子,哭笑不得道:「這便是那魏大娘給你做的衣裳?」

唐玉藻點了點頭,眯起月牙眼兒,笑吟吟地在她身邊蹲下,先將盛滿溫水的錫盆擺到椅邊,接著又將伸出手來,要去給她褪去羅襪。徐挽瀾卻是坐於椅上,蜷起雙腿,避了開來,只嘆了口氣,無奈笑道:「這等眼福,我可消受不起。你小子,趕緊歇了那等賊心,換件衣裳再來。」

唐玉藻癟著小嘴兒,抬起眼來,委屈道:「阿母說了,得到明日天亮,方才准奴更衣。」他稍稍一頓,又低下頭來,撩了兩下那錫盆里的清水,試了試水溫,並低低怨聲道:「娘子都將奴看全了,又怎能隨意打發了奴?」

徐挽瀾長嘆一聲,雙手搓了兩下臉,隨即無奈道:「好玉藻,你主子在外奔波數日,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累得睜不開眼來,哪里還有工夫應付你這小狐狸?你莫聽阿母作亂攛掇,我跟你說過,你只要不做那傷天害理之事,我便必不會逐你出門,用不著見天兒想著爬我的炕席。」

唐玉藻見她如此,委委屈屈地努起了小嘴兒來。可他倒也曉得這徐三娘的苦處,知道她這幾日未曾得歇,著實乏累,便也不好在這當口兒分了她的心神。猶豫半晌後,這唐小郎到底還是立起身來,磨磨蹭蹭地更衣去了。

徐挽瀾見他走了,這才轉回頭來,哭笑不得地尋思道:真不知道該說這魏大娘甚么好,簡直變著法兒的添亂。她這閨房里的事兒,哪兒用得著這么多人操心?

經了這么件事兒後,這徐三娘便冷了這唐小郎兩日,直教這唐玉藻柔腸百結,怏怏不樂起來。而那徐挽瀾,此時此刻,自是顧不上想這唐小郎是怎樣一般心思,兩日過後,她便帶上那改了兩回的狀紙,去了縣衙後院,依著規矩,在開審之前呈給崔娘子細讀。

這徐三娘才步入院中,便見那崔鈿盤腿坐在那黃檀躺椅之上,穿著不齊不整的綠色官服,眼見得她來,很是高興地朝她招了招手,高聲喊道:「徐老三,你來的可巧。我托那做漕運買賣的魏三娘,給我帶了個稀罕物回來,咱兩個正好一塊兒分食。」

婢子搬來了月牙凳,又抬了黃花梨的茶案過來。徐挽瀾斂起裙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