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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39 字 2021-02-21

晁四郎勾起唇角,目光溫柔,但笑不語,心中卻不由得想起了昨日夜里,那晁家阿母交代過他的話兒來。

夜里頭那晁阿母跟在他身後,對著他反復叮囑,說是雖和那徐三簽了契書,可他到底還沒進那徐三的院子,算不得是徐三的人。平日里若是和徐三走得近些,倒也說得過去,只是千萬要留心,莫要讓那小娘子占了便宜去。

晁阿母可說了,若是她要拉小手兒,那便必須要含羞帶怯,欲拒還迎,絕不能甚么都由了她去。若是她的手不老實,上下揣摸,甚至還探入衣內,那可千萬不能讓她摸了要緊之處。要是她想親嘴咂舌,一定要推拒開來,只許她親兩下臉兒。

而要是她按捺不住,想要吃干抹凈,那他晁老四,可千萬得守身如玉,嚴辭推拒!只這一道坎兒,最是要緊,萬萬不能讓那小娘子跨了去!

晁穩婆夜里頭反復交代,生怕這買賣做到最後,反倒是自己家里頭虧了本錢。只是這賣花郎,早就認定了徐三娘,哪里還會聽她這番教誨?更何況,他相信徐挽瀾,絕不是那等出爾反爾,始亂終棄之人。

對於晁氏之言,晁緗只管敷衍過去,全不放在心上。因而此時那徐三娘悄悄伸手過來,搭到了他手背之上,這晁四郎也不曾惺惺作態,明推暗就,只對她彎唇一笑,這便將她的手兒緊緊握住。

晁四郎的這一番心思,徐挽瀾自是不知不曉。她緊挨著他,逗弄罷了,稍稍一想,又自荷包里拿出了那綉蓮荷囊,置於掌心之中,奉於晁緗眼前。

晁緗微一挑眉,打量著那荷囊,只見那石榴形狀的小荷包,非但被水浸得濕了個透,便連綉線也被挑散開來。他微微一怔,接過那荷囊,蹙眉問道:「這是何物?」

徐挽瀾依偎在他身邊,嘆了口氣,輕聲道:「我昨夜綉這荷包,足足綉了有兩三個時辰,直到丑時,方才上了炕席。本想著要將這綉著蓮花的荷囊,當做是生辰禮,好生交到你手里頭,可誰知今日出門,半路出了岔子,我這可憐的小荷包,便淪落成了這副模樣。」

她微微偏頭,倚在那少年的肩上,沮喪道:「這線勾成這樣,補也補不得了。你留著這荷包,全當是個念想罷,多少也算是我的心意。」

晁緗聞言,心頭發熱,不由低下頭來,細細端詳起那沾了水的綉蓮。雖說綉線已被勾散開來,但這並蒂蓮花,倒還剩下一朵,勉強算是完整,由那綉樣來看,這徐三娘,當真是下了工夫,傾注了心血。

少女的那一片真心真意,就在這針線之間,荷囊之上。晁緗用手指摩挲著那蓮花,只覺得感慕纏懷,動容不已,心間一片激盪。

徐挽瀾見他只盯著那荷囊看,不由一笑,伸手罩住那綉蓮,口中巧聲說道:「你怎么不說話啊?是嫌我綉活太差,還是說,你太感動了,以致於一時忘言,恨不能抱頭痛哭?」

晁四郎笑容輕淺,但將那荷囊細細好,隨即系上面紗,兩手擱至槳板之上,顧左右而言他,含笑說道:「馬上要到酉時了,咱們往東邊走走,待劃到那湖心島一側,便可以在蓮荷之間,觀賞日落了。」

徐挽瀾其實有些不大想走,畢竟這里四下無人,說起話兒來,也算方便,若是走到那人多的地兒去,無論干些甚么,都生怕被人瞧了去,著實有些束手束腳。只是眼見得晁四郎這般安排,她也不好掃了他的興致,但想著反正以後的日子長著呢,也不必急於一時不是?

一雙小兒女坐於舟中,那白衣郎君手持槳板,輕移慢轉,泛舟而行。輕舟一葉,自翠莖風荷間,盪出點點漣漪,分開片片浮萍,朝著那湖心島一側,緩緩移盪過去。

徐三娘以手支頤,默然無言,只微微含笑,看上一會兒荷花,再回頭看一會兒晁四郎,只感覺清風拂面,花香撲鼻,當真是好不快活。

少頃過後,小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