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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38 字 2021-02-21

這小情人兒,就是愛互相操心,徐三娘怕他挨凍受寒,晁四郎則怕這雪天路濘,她下山之時,失足跌倒,摔上一跤。眼見得徐三要走,晁緗心有不舍,卻也不好挽留,這便撐起綠油紙傘,挽著她的小手,踏著松軟白雪,一步接著一步,將她送到了山腳下來。

嬌鸞雛鳳,依依話別,又定了幽期密約,只盼著幾日後再來相會。二人別過之後,晁緗因夜里頭要守園子,這便轉身回了山上,徐三則撐傘而行,赴往城中。

待她走到帽兒巷側的夜市之時,已然是日落西山,黃昏月上。徐三娘見大雪初停,這便起綠油紙傘,負手而行,緩緩走入人群之中。

那唐小郎此時正手忙腳亂,在攤子上做著熱氣騰騰的豆腐羹。其實徐家這攤子,說不上多火熱,也算不得多慘淡,但今日是臘月初雪,天寒地凍,這過往行人見著這熱乎乎的吃食,難有些邁不動步子,因而徐家這豆腐攤的生意,今日格外地好,而唐小郎,自然也是格外地忙。

唐玉藻似落湯螃蟹一般,先舀出那剛出鍋的咸蛋黃豆腐羹,挨個盛入瓷碗之中,再手捧食案,將客人所點的湯羹,一一送到桌上。這大雪初落,該是最冷的時候,可他忙里忙外,額前竟生出了一層薄汗來。

徐三娘暗中瞧著,不由覺得有些好笑。這唐玉藻受了這朝代的審美影響,平時說話辦事兒,多少有些柳嬌花媚,忸怩作態,可現如今他忙了起來,也顧不上矯揉造作,瞧起來反倒順眼多了。

她微微一笑,緩步上前,抬起一道食案,給幾位食客送了湯羹。那唐小郎急急回到鍋邊,見到桌上空無一物,心上一緊,還以為是被人趁虛而入了。他正發著急,再一回頭,便見徐三娘立在身前,眉清目明,盈盈欲笑。

唐玉藻微微一怔,竟一時忘言。徐三則含笑問道:「今兒阿母怎么沒來看攤兒?客人這樣多,只你一個,如何忙得過來?」

她此言一出,唐玉藻猛地回過神來,急急說道:「阿母回家找娘子去了。方才有兩個小娘子來了咱家攤子,說是找你找不著,便來阿母這里尋問。那小娘子自稱乃是岳家婢子,似有急事在身,奴和阿母不好多問,可也不知三娘去了哪兒……」

他稍稍一頓,又放低聲音,輕聲說道:「奴自然曉得娘子去找了何人,身在何地,只是奴早就打定了主意,絕不跟阿母走漏風聲,因而也不好直說。」

徐三娘聞言,不由蹙起眉來,心里也有些猜疑不定,不知這岳家到底是出了甚么要緊事兒,非要找她上門不可。難不成那岳小青,又惹出了甚么官司?

那岳氏與太常卿一案了結之後,這徐三娘,也沒再聽過岳楊二人的消息。她沒甚么機會見到岳大娘,只得趁著去魏府吃酒之時,和那魏大娘探問幾句。只是這到底是岳府家事,饒是魏大娘長目飛耳,消息靈通,她也打聽不來這岳小青後續如何。

徐挽瀾嘆了口氣,好生交待了唐小郎一番,又說今日風雪大作,天寒水冷,叫他莫要多待,早早回家歇息。言罷之後,這徐三便步履如風,朝著那三災八難的岳家門首尋去。

待到她行至岳府,才跨過門檻,便隱隱聽得一陣凄楚哭號,由遠而近。婢子低頭耷腦,噤然不語,但將徐三娘引入堂中。徐三甫一入門,稍稍抬眼,便見岳大娘手按心口,倚坐案邊,面色青灰,形容憔悴,顯然是受了不小的打擊。

徐三見狀,心生憂慮。饒是她花言巧語慣了,此時也不敢胡亂開口,只得默然上前,垂手而立。半晌過後,那岳大娘嘆了口氣,屏退下人,拉了徐三近身,撫著她的手兒,低低說道:「早先差人去叫你,是因小青說了,臨走之前,想見你一回。她向來念你的恩,便想將那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