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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48 字 2021-02-21

天,反掌之間,便可將她們逼到絕路。

徐三娘於巷道之間,負手而立,默然垂眸。落日蒼茫,溶金萬頃,那點點余暉,將她的影子愈拖愈長,直至夜幕垂降,滿目漆黑,將世間眾生,一並覆蔽吞沒。

她低著頭,勾唇笑了笑,雖是面帶無奈,可眼中卻不見半分愁色。

徐三娘已經想清楚了,這諸多事端,累累如珠,完全可以捋出一根棉線,將它們統統串連起來。牙婆也好,媒婆也罷,這些行當並無交集,若說有人和她們都利害攸關,多半是沒甚么可能。那么,唯一剩下的合理猜測,就是那個背後之人,乃是權豪勢要,在這小小一方壽春縣里,多半也能一掌遮天。

若說這人乃是商戶,便好似魏大娘、岳夫人之流,有的只是銀錢和商鋪,著實不會有這么大的權勢。由此而言,這背後之人,定然出自宦達之家。

即如崔鈿先前所言,這壽春縣里,只兩戶人家,算得上是朝中有人做官,引薦子弟無數,一個就是這打算棄商從政,有騙婚之嫌的賈家,而另一個,便是先前徐三得罪過的太常卿袁氏。

官場與商場,與尋常行當相比,有一點很是不同。其他行當里,同行便是冤家,爭長爭短,如狼虎競食,便好似徐三娘、秦家女、阿芝姐,隔閡長在,不可交心。然而在這官場里頭,向來是成群集黨,拉幫結派,這賈家是官場新貴,那袁氏算是斫輪老手,兩邊出自同鄉,互相勾連,倒也不算意外。

賈府這親事,十有八/九,乃是有人背後搗鬼。徐三稍稍一思,便能猜得幾分。多半是那賈家跟袁氏獻殷勤,見前三次說親不成,便又獻上此計,只打算將徐守貞騙作那痴兒之夫,待到貞哥兒入了府後,指不定要怎么糟蹋折辱。

徐三思及此處,不由得搖了搖頭,接著又皺眉想道:她不過是個平頭小老百姓,至於打官司的時候,該站到哪一邊兒,要幫哪一方說話,這可不是她說了算的事兒。那袁家下了半年的工夫,設下一個接一個的連環套、迷魂陣,這豈不是殺雞用牛刀大材小用了?那太常卿袁氏,當真是這么小心眼兒的人么?若她果真如此記恨,為何不對岳家下手,反而找上了她這不成氣候的蝦兵蟹將呢?

這可著實不大說得通了。那人盯了徐家整半年,絕對是有深仇大恨。又或者,這所謂的背後之人,並不止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一伙人,一大幫人。

徐三想到這里,心里已然有了懷疑的對象,只可惜卻還沒抓著真憑實據。更糟糕的是,她雖勉強能想出法子應對,但是她與那背後之人,一邊是勢焰熏天,另一個么,不過是布衣黔首,兩邊的差距,實在有些懸殊,她的法子,並不一定能夠奏效。

那么,又有誰能幫她呢?或許只有崔鈿,能給她這份助力。她乃是當朝左相的掌上明珠,又是這壽春縣里品階最高的官員,若是最後果然出了甚么事兒,多半也就這崔娘子能幫得起她。

想到這里,徐三娘無奈而笑,自我寬慰道:無論如何,也算是有路可走,有人可求,算不得是叫天不應,叫地不聞。現如今天還沒塌,倒也不必杞人憂天,只需小心提防,莫要中了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