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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47 字 2021-02-21

是剿匪得力,便可以攏人心,可為何她卻將此番功績拱手讓人,推到了侯將軍的腦袋頂上?

侯大將軍,侯清林,與右相蔣沅素來交好,鄭七先前於亂軍中救過她一命,落下大功。當朝左右二相,左相崔博,即是崔鈿之母,雖系出名門,卻不畏流俗,歷來主張革新;而右相蔣沅,恰與崔博相對,乃是實打實的守舊派,墨守成規,不求變革。

瑞王和這兩邊,都沒甚么交情。北方官場自成一系,與京官不是同一個圈子,瑞王的親信,以武將為主,且大多都在燕雲十六州及邊關一帶。她這次存心讓侯清林出頭,是要討好右相一派,還是說,想要讓侯大將軍代她做出頭椽子?

徐三揉了揉眉心,半晌過後,輕輕一嘆。她一時猜不出瑞王宋熙的心思,這並不是她比瑞王及其謀士更為愚鈍,而是她所能接到的信息,和瑞王是不對等的。

她不知軍中近況,不知匪亂平定得如何了,更不知開封府內又是怎樣一番格局。她在這里苦思冥想,實則是一個最微不足道的底下人,在揣測當權者的根本意圖這更像是賭博。

徐三搖了搖頭,合上書冊,自行洗漱罷了,正欲和衣睡去,卻忽地聽得窗外嗒嗒響了兩下。徐三聽著這熟悉的聲響,先是一驚,後是一喜,趕忙走到窗沿邊上,一手支起窗子,朝著夜色中望去。

映入她眼簾的,正是一雙琥珀色的眼眸,亮若星子,滿是赤誠。

徐三忍不住抿唇笑了,伸出手去,摸著他的臉,輕聲笑道:「不是說八月才回來嗎?這才七月中,你怎么就回來了?」

蒲察親了下她的手心,隨即撐著窗子,翻身一躍。徐三還沒回過神時,便已被男人打橫抱起,再一抬頭,卻已被放到了床榻之上。蒲察匆匆褪去靴子,扯了外衫,隨即與她並肩躺著,摟著她,沉聲笑道:

「先前在上京時,聽說燕樂遭了匪亂,那些土匪,挨門挨戶地殺人。我一聽,急得不行,趕忙想了法子,了了手頭上的事,接著就日夜兼程,往燕樂趕來。一回城里,我就爬牆過來,見著你這窗子是亮的,才算是安心了。」

他稍稍一頓,卻又蹙起眉來,輕聲道:「但是我的布耶楚,你怎么又熬這么晚?你先前怎么跟我說的,說有事白日做,大可不必夜里頭趕。」

徐三笑了笑,把玩著他的小辮子,倚在他肩頭,輕聲笑道:「不錯。你這漢話,愈發流利了,可見你回上京的這些日子里,倒也沒偷過懶。」

蒲察咧嘴笑了,側過身來,凝視著她的眉眼,低低說道:「你熬夜,該罰。我勤奮,該賞。只是天色已晚,我才回來,你又學了許久,這賞和罰,我明日再討回來。」

徐三知他是甚么意思,勾唇一笑,點了點頭。蒲察心上一暖,兩人不復多言,也不再做甚么事,只扯上錦被,和衣而眠。

徐三枕著蒲察那結實的胳膊,只覺心上安穩,漸漸睡熟。蒲察於夜色間,凝視著她的睡顏,心上卻很是酸澀,定定然地望著她,不肯、不願、不想、不舍移開眼來。

時下已是七月中旬,徐三娘還能在他懷里躺上多久呢?雖說甚么露水夫妻也是夫妻,一年也抵得上一輩子,但若是可以,他還是願意與她做真夫妻,過上一輩子。

恍然之間,他憶起了臨行之前,金元禎對他說過的話來。

十四王半認真半玩笑地說,只要金國能攻下大宋,到那時候,金人的鐵蹄,便可以踏上這女人國的每寸河山。宋國女人,他們金國的漢子想娶便能娶得,哪里還有如許之多的限制與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