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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40 字 2021-02-21

樣近,而他那寒玉般的手指,就在自己脖頸處來回塗抹,這般情形實在太過曖昧,亦讓徐三覺得尷尬難言,心間異樣。

她咳了一聲,抬手去整理衣衫。周文棠面色如常,與她拉開了些距離,一邊拿帕子凈手,一邊緩聲說道:「不錯。待你面見官家,只管一字不落,重復一遍即可。」

徐三點了點頭。她垂下眼來,望著淺黃茶湯之中,那上下浮沉的葉芽兒,隨即低聲問道:「中貴人……是何時知道我在外頭的?」

方才她立在巷間,背對著周文棠,然而那男人推門一望,便喚出了她的姓名。驚喜褪去之後,她漸漸明白過來,周內侍或許早就知道她在外面了,又或者,他出現在這里,本身並非巧合,而是早有蓄謀。

他知自己遇險,卻袖手旁觀,見死不救,這到底是為何?

竹林小軒,雀鳴啾啾。那白衣男子,默不作聲,只扶案起身,踩著柴屐,緩步走到檐下,望著那秋光之中,隱於草間,不住低頭啄食的雀鳥。

徐挽瀾靜靜望著他的背影,半晌過後,才聽得他緩緩說道:「三娘,若是我每日都來此處,投喂這吟雀鳴鳥,長此以往,我會如何?鳥會如何?」

他此言一出,徐挽瀾已經悟了過來。

長此以往,周內侍自然不會如何,而這林間野鳥,若是被長期投喂,卻會逐步喪失自行捕食的能力。便好似她,若是永遠依靠別人來救自己,沒有自保的能力,那么她的漫漫官途,遲早將是死路一條。

周文棠的不救,或許也說明,他相信憑她的能力,能夠應付過眼前難關。

徐三薄唇微抿,盤腿坐於蒲團之上,心上微有動容。她雖不知緣由,但她已隱隱感覺到,周內侍對她有心拉攏,有意扶植,而這恰好也合了她意。

待到她與周文棠一同回了驛館,唐玉藻果然還老實守在原處,嘴里頭含著個麥芽糖人,腰間依舊系著她給的那荷囊。徐三心上落定,解了荷囊,掏出那鎏金虎符,攤在手心掃了兩眼,便在驛館里要了間房,安置唐玉藻歇下,自己則和周文棠一同坐上車馬,赴往宮苑。

驛館里那跑堂的小娘子了銀子,坐在架上趕車,而徐挽瀾坐在車中,正欲開口,問他今日為何不在宮中,而在城中別院,哪知周文棠卻淡淡問道:「這車子是金國人的?」

徐三挑起眉來,好奇問道:「中貴人如何看出來的?」

周內侍看了她一眼,緩聲說道:「車前印有金漆圖騰,我若不曾記錯,該是蒲察一姓的氏族圖騰。你在燕樂,和金人打過交道?」

是了,若是崔鈿所言不虛,這周文棠早年該是在北方帶過兵的。他在燕樂待過多年,對金人多有了解,也並不奇怪。

徐三垂下眼來,笑了笑,應道:「左鄰右舍,皆是金人,難有所來往。」

周內侍瞥了她兩眼,沉沉說道:「事了之後,便找漆匠,盡早將這圖騰抹去。不然落入有心人眼中,這就是你通敵賣國的鐵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