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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36 字 2021-02-21

唐玉藻見他如此,還當他是信了自己的謊,轉身就要走,可誰知韓小犬卻是雙手抱臂,不言不語,在他身後尾隨起來。唐小郎急了,故意回頭惱聲道:「你跟著奴作甚?奴家里頭那娘子若是見了,多半要怨奴招惹了不三不四之徒。她若來了氣,你也討不著好兒!」

韓小犬唔了一聲,斜睨著他,勾唇笑道:「我今日不想討好兒,我就跟著你,你小子奈何不了我!」

唐小郎心急起來,想要當場哭鬧,可又覺得他不吃這套,想要找巡街捕頭吧,他到底是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心里頭難有些發怯,生怕惹著麻煩。如此一倆,他到底是沒了辦法,見韓元琨非要跟著,也不攔了,強塞了幾樣物什給他,讓他為己分憂。

韓小犬挑起眉來,笑中滿是譏諷之意,一把便將唐玉藻手中提著的東西全都搶了過來。唐小郎一瞪眼,知他自恃力氣大,瞧不起自己這細胳膊細腿兒,心上惱火起來。二人一路唇槍舌劍,毫不相讓,到了驛館房中一看,卻見那門扇半掩著,自門縫中已能望見一個青衫女子,正在低頭抿茶。

唐玉藻面上一喜,急急推門入內,韓小犬很是不屑地瞥了他兩眼,隨即故意板著臉,緊抿著唇,提著東西走了進去。

徐挽瀾也是才回了驛館,方才見唐小郎不在,便打算暫時歇整,等他回來。她擱下茶盞,眯眼而笑,待到瞥見韓小犬之時,卻是一怔,反映了一下,這才起身笑道:「巧了,這不是韓郎君嗎?見你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她這言辭,客套而又尋常,別說是見著韓小犬了,就算換成當年在後山看守過她的幾個婦人,估計也是一模一樣的話。韓小犬聽在耳中,心里頭氣得不行,暗想將近兩年未見,這小娘子還是虛偽油滑得讓人氣急。

他扯了下唇,唔了一聲,擱了東西在地上,這便大喇喇地坐在了另一張椅子上。唐小郎見了,趕忙可憐兮兮地跟徐三娘告起狀來,說著說著,還自己扯開衣襟,讓徐三娘看自己那被勒出的紅痕。

徐三娘哭笑不得,只覺得這窄小的屋子里頭,鬧鬧哄哄,沒個安寧。她趕忙出聲,叫停唐小郎的哭訴與哀怨,隨即解下荷囊,遞到他手中,溫聲說道:

「我這些日子,要待在宮中,替人做些差事,不定甚么時候才會回來,少則幾日,多則月余。這銀子你留著花罷,娘子相信你,你是有主意的。該吃吃,該喝喝,莫要為了省錢而苛待自己。」

唐小郎低著頭,又是替徐三高興,又是為徐三娘的話而動容,一時之間,眼圈竟微微泛紅。這小狐狸眨了下眼兒,淚珠啪嗒落下,兀自哽咽,張口欲言,卻又聽得徐三說道:「我要趕在宮門落匙前回去,待會兒還要去別人府上拜訪,便不多待了。日後我若得空,會出來看看你的。」

話音落罷,徐三娘又稍稍向前,附在他耳側,將抹去圖騰一事托付給他。唐玉藻趕忙乖乖點頭,接著便見徐三回過頭來,看向那臉色陰沉的韓小犬,含笑說道:「韓郎君既然敢坐到這椅子上,想來至少也是平籍了。我不在城中,還望你念在往日情分,多多照看玉藻。」

往日情分?這四個字令韓小犬驟然想起,當年二人於車內辭別,她清清楚楚地說,「咱兩個雖沒甚么交情」。

韓小犬扯下了唇,立起身來,並不看她,緩聲笑道:「咱兩個沒甚么交情,哪來的往日情分?你養的小侍,你自己照看,可別指望我。」

徐挽瀾知道他向來性子別扭,口硬心軟,也不與他計較。安頓罷了唐小郎之後,她邊與韓小犬一同往外走去,邊對著他含笑說道:「我初來乍到,不比韓郎君乃是開封生人,還請郎君為我指條明路,告訴我崔左相身居何處。」

韓小犬眯眼看她,緩緩說道:「我倒是小瞧了你,你今日才來的開封,身無功名,就能在官家身邊為官,真是好大的本事。今日過後,你徐三的名號,在朝中定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徐三笑了笑,口吻親近了些,清聲說道:「好了,咱們是有舊交情的,彼此都知根知底,又何須說這些虛頭巴腦的?快告訴我罷,相府要怎么走?」

韓小犬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