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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39 字 2021-02-21

淚光,急步迎了上來,委委屈屈地怨聲說道:「娘子真是的。若不是那姓韓的,跟奴說了一聲,奴都不曉得娘子今日要回來哩。」

姓韓的?徐挽瀾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唐玉藻說的該是韓小犬才對。只是這韓小犬,現如今乃是罪臣之子,怎么消息這般靈通了?

徐挽瀾蹙了下眉,隨即躍下車來,隨口哄了唐玉藻兩句,這便與他一同進了驛館。她大步在前,推開屋門一瞧,便見那屋子拾得極為干凈,無論是案頭擺設,還是被褥枕席,都比上次見時細了許多。

徐挽瀾暗暗一驚,隨即勾起唇角,知道這功勞,還得記在唐玉藻的身上。果不其然,她喚來那小郎君一問,唐玉藻便得意起來,絮絮叨叨地,將自己如何拾如何采買,從頭到尾詳述了一通。言罷之後,他又纏著徐三,問起她宮闈之事來。

徐三耐著性子,挑了些有趣之事,稍稍運用誇張手法,說得口沫橫飛,逗得唐小郎嬌笑連連。便是此時,那小郎君忽地想起了甚么似的,猛然間興奮起來,高聲說道:「娘子,你先前寫的那檄文,奴雖瞧不懂,但奴逛市集的時候,聽起人家提你的名兒了!」

檄文與聖旨不同,聖旨是傳達皇帝的命令,沒甚么文學色,故而毋需點明作者,但檄文卻有著濃厚的文學色,詔告天下之時,往往也會寫明著文之人,便好似陳琳的《討曹操檄》,曾國藩的《討粵匪檄》,皆乃傳世之作。

徐三早先便已料到,自己寫的那篇《討瑞王檄》,定會引起不小的反響。此時她聽得唐小郎提起,不由抿了口茶,勾唇笑道:「哦?說來聽聽,那坊間之人,是如何說我的?」

唐小郎眉飛色舞,聲若黃鸝,很是生動地說道:「其中一人痛罵反賊,說她為了一己私欲,勾結亂匪,棄燕北百姓於不顧,令一人便問她哪兒聽來的。這人便跟她說了娘子寫的那檄文,連誇娘子寫得好呢。對面那人說甚么不曾聽過娘子的名號,奴便在心里頭小聲說道,你今日不知,明日必會曉得!」

徐挽瀾見他比自己還興奮,不由得搖頭失笑。二人許久未見,閑言絮語,暫且不提,卻說月余過後,時值十月,北邊傳了捷報過來,說是戰事已定,叛亂已平。

徐挽瀾立於窗側,望向街巷人潮,便想出門而去,尋人打聽打聽捷報詳情,哪知她這步子才一邁出門檻,差點兒正撞上一堵人牆。

徐三蹙起眉來,堪堪止步,抬頭一看,便見韓小犬面色陰沉,負袖而立,扯唇冷笑道:「你這女人,真是個騙子。說甚么得了空,便來尋我吃茶,我在烏鵲巷里,等了你一兩個月,卻連徐舉人的影兒都不曾瞧見。」

徐挽瀾一怔,隨即笑眯眯地道:「先前忙里忙外,不曾得閑,今日恰好有空,便想尋你吃茶,哪知才一出門,便瞧見了你。韓郎君,你說巧不巧?」

她眉眼帶笑,轉過身來,引了韓小犬進門,接著又端起砂瓶,親自給他看茶。韓小犬見她比往日殷勤不少,臉色稍緩,抿了口茶,隨即斜睨著徐三,挑眉冷笑道:「你這滿口的訛言謊語,別以為我瞧不出來,我只是不想跟你這小騙子計較。」

徐三娘呵呵一笑,眉眼帶俏,心里頭卻是兀自尋思起來。

先前韓小犬能打聽到她出宮的日子,可見這郎君,手里頭有門路,長目飛耳,消息靈通。今日他既然來了,那么她也不必出去打聽了,只管問他便是。

思及此處,徐三娘以手支腮,含笑不語,緩緩抬眼,睫羽微顫,朝著桌子那側的韓小犬望了過去。韓小犬明知她別有用意,可一撞上她那雙清亮的眼眸,心上仍是有些異樣,好似是有人手持雀羽,在他心上有意撩撥,只等他意亂情迷。

男人蹙起眉來,移開視線,故作不耐煩地道:「你這小騙子,又打甚么鬼主意呢?有話直說,少繞彎子。」

徐三聞言,坐直身子,含笑緩道:「捷報怎么寫的?韓郎君,我知道你知道,還請你行行好,跟我也說一聲。」

韓小犬眯起眼來,盯著她緩緩說道:「你跟我裝甚么糊塗?我也知道,你能猜到。瑞王缺兵少糧,師出無名,早就是敗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