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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37 字 2021-02-21

到開封府來。至於瑞王,早已淪為階下之囚,她要恨的人多了去了,哪里還會想得起她這個無名小卒。

誰要殺她?

到底是誰,對她有如此深仇大恨,非要見到她死才肯罷休?

周文棠淡淡垂眸,屏退韓小犬,隨即喚了徐三近身。徐挽瀾低頭不語,跪坐於他身邊的蒲團之上,正兀自尋思,忽見周內侍緩緩抬手,好似是要觸摸她的臉頰。

徐三稍稍一驚,抬起眼來,卻見周文棠淡淡說道:「你臉上有傷。」

徐三眉頭微蹙,這才回過神來,待到周內侍的指尖,輕輕觸及她的臉頰時,一陣輕微的刺痛,於剎那之間,驟然襲來,卻原來是她白日里不知何時,被那婦人的刀刃,擦出了一道血痕。

徐三抿了抿唇,皺眉問道:「傷得重嗎?會不會破相?」

她問這話的時候,相當的嚴肅認真,心中滿是擔憂之情。然而她這般言語,加上這般神情,也不知怎的,竟讓周文棠勾起唇角,輕輕笑了一下。

徐挽瀾蹙眉看著他,接著便見男人自案下小匣,掏出一個小瓷瓶,手指輕蘸軟膏,隨即給她塗抹起來,動作倒是分外溫柔。那冰涼葯膏一觸及肌膚,痛感竟然倏地消失,徐三微微偏頭,竟生出了一種錯覺,仿佛周內侍不是在給她塗葯,而是在輕輕撫摸著她的側臉。

若非這男人,是個實打實的真閹人,只怕徐三,早就將他推開來了。

她抬眼看著周內侍,又追問道:「你可有鏡子?我想看看,我到底有沒有破相。」

周內侍勾唇道:「不必看了,小傷而已,不會留疤。」

他言罷之後,將那瓷瓶遞到徐三手心之中,緩緩說道:「你那小侍,還有你的行囊,我都派人接過來了,已在西院安頓妥當。近些日子,你就待在院中,專心一志,讀書三到,其余事宜,毋需分心。至於這葯膏,你好生留著,每日晨昏,擦塗一回。」

徐三聞言,連聲謝過,頷首稱是。周文棠稍稍一頓,隨即抬起眼來,定定然地盯著她,緩緩說道:「你來開封府中,不過才四五十日,卻已然讓我給你塗抹了兩回葯,著實讓我對你放心不下。院中有個女使,名喚常纓,武藝超群。你日後若要出門,就來東院找她,讓她護你周全。」

徐三心知,若是那人存心殺她,這一回找的是個半桶水,下一回,定會找來更厲害的刀手。今日她憑著那三腳貓的工夫,尚還能勉強脫身,反殺回去,但是下一回,她就未必會有這么幸運了。

她心頭發緊,重重點頭,應了下來,之後接連數月,即如周文棠所囑托的那般,基本上是閉門不出,只在院子里行走,偶爾實在憋不住了,出門上街,也會叫上那位女使常纓陪同,日慎一日,如臨深谷,不敢掉以輕心。

那常纓雖是賤籍,性子卻是明快大方,對武學更是十分痴迷。她見徐三也會些拳腳,對她自是有了幾分好感,每日里東方初曉,二人便會到院中習武。常纓自行練罷之後,便會來到徐三身邊,對她出言指導,久而久之,徐三非但棍法大為長進,更還自常纓處學了些劍法皮毛。

至於韓小犬,她每隔數日,便能和他打個照面,寒暄幾句。時日久了之後,徐三慢慢地也觀察出來了,周文棠手底下似乎有個情報機構,類似於明朝的東西廠,及雍正年間的粘桿處,但凡是明面上干不了的事,就都通過這個機構,私底下暗中處理。這個機構由周文棠執掌,但歸根結底,還是對官家負責。而韓小犬,就是這個組織中的一環。

韓小犬在這個組織中的位置,不會太高,但也不會太低,這也是徐三每日里去見周文棠時,暗中觀察出來的。他來的頻次不算高,有其他人,比他來的更為頻繁,這就是徐三為何會有此推論。

轉眼間嚴寒冬月,霜風獵獵,這日里徐三起身一看,便見大雪蔽天,漫空而舞,天地之間俱是白茫茫一片。雖說天寒地凍,她也不敢懈怠,利落穿上裙褲,披上紅氈斗篷,這便朝著平時習武那間空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