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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34 字 2021-02-21

但是如今看來,便似三娘所言,他分明是只兔兒,月亮往哪兒走,他便跟著往哪兒去。她明明如月,映在澄潭之中,照在螢窗之上,卻遲遲不會落到他的懷里,又或者永永遠遠,都不會落墜。

唐小郎微微抿唇,再抬起頭時,又是眯著一雙狐狸眼兒,笑容滿面,宛轉說道:「這下可好了,奴先前在攤子上押了二兩銀子,如今不知要翻上幾番呢。」

徐三隨口笑道:「再過五日,你就等著好兒罷。依我之見,起碼要翻上十番,你那私庫,又能攢上不少銀錢。」

早些年間,徐阿母曾和趙屠婦一同在壽春城中擺攤,而唐小郎呢,則在攤子上幫著做豆腐羹,一干就是一整個白日,再加上夜里幾個時辰,辛苦的很。

徐榮桂是個摳門的,想著他是自家奴仆,自是不會另給他結算銀錢。但那趙屠婦卻是有情有義之輩,只要是她看攤兒,她便會抽出二成,塞給唐玉藻。唐小郎原還不肯,還是趙屠婦找了徐三,讓她轉交,他才敢下。

唐小郎見她提起自己那私庫,不由抿唇笑道:「瞧娘子這話說的,奴攢再多銀錢,還不都是歸娘子?奴是娘子的奴,銀錢自然也是娘子的銀錢。」

徐三笑了笑,不復多言,只提筆揮毫,寫起了寄往北方的家書來。說是家書,但因徐阿母識字不多,她每次都是寫給崔鈿,由她代為轉告。

寫著寫著,她心上反而愈漸安定了下來。

徐三稍稍擱筆,一手支腮,望向菱花窗外。她稍一猶疑,隨即掀擺起身,出了院子,朝著花圃小苑走去。

時值春末夏初,溫風旎旎,麗天日和,碗蓮要等到七八月份,才會結苞而放,但那一盆很不起眼的通泉草,結著半紫半白的小花兒,幽幽迎風,寂寂無語。

徐三走到那通泉草前,半蹲腰身,輕輕觸了下那狀若蛾的紫白小花,唇角勾起,露出了分外柔和的輕淺笑容來。

通泉草,下達九幽通黃泉。她一直堅信,只要她對著這花兒說話,黃泉地府之中,晁緗一定能聽得到。

然而今日今時,她手撫花瓣,竟有些猶疑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所走的這條路,是否是晁四郎所樂於見到的。半晌過後,她輕輕啟唇,只低低說了些日常瑣事,不過是吃喝玩樂之類的閑話,至於省試殿試,卻是只字未提。

當日夜深,她將書信遞給常纓,托她送出,接著坐於案前,自懷中掏出一枚鏢刀,借著融融燭火,細細磨撫。

雖說不過是露水姻緣,但卻也曾動過真心。哪怕時過境遷,人事已非,夜深人靜之時,亦是余思縈繞,未敢忘懷。

她一翻手,將鏢刀復又於袖中,接著抬起眼來,凝望著那盞中燈花,不由又思慮起來。

周文棠看不上羅昀,覺得其人迂腐不堪,又覺得她那套所謂兵法,不過是紙上談兵,坐而論道,缺乏實戰經驗。但他並非完人,他對羅昀的看法,在徐三看來,到底是有些偏見的。

省試的兵法題目,大多都是羅昀給她出過的題目,這絕對不是巧合。再想起當初在壽春之時,她在羅昀的腕上發現了官家的烏木珠串,由此看來,二人在壽春是見過面的。

因此在考場時,徐三一看題目,心中便有了猜測這題目,十有八/九,就是出於羅昀之手。多半就是官家巡幸壽春之時,她將出好的試題交到了官家手中。

若是果真如此,那么這題目的答案,自然也是羅昀定好的。而所謂考試,並不是如實答出心中所想,還是要猜測出題人的意圖,迎合判題者的喜好。這就是為何徐三在考場之上,思前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