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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39 字 2021-02-21

更何況,狸奴大名乃是薛菡,他姓薛,和岐國公那女兒薛鸞,多半是同屬一宗。如此高門貴子,若是招惹上了,那就非娶不可。徐三可不想和薛氏有所牽扯,故而謊稱有事,匆匆辭去。

別過狸奴之後,徐三緩步而行,還想著再轉悠幾圈,多聽些名流八卦,哪知便在此時,她忽地聽得身後有人高聲笑道:「這叫甚么,這叫『說曹操,曹操到』。狀元娘子,不就在那兒站著呢么!」

徐三眉頭一皺,聽出來這說話之人,正是那快嘴快舌的何采苓。是了,蔣平釧乃是周密之人,既然請了她,不會不請旁人,何采苓來此宴上,倒也在情理之中。

何采苓此言一中,園中諸人都不由得回過頭去,朝著徐三看了過來,或是眼含新奇,或是目露試探,一個個皆對她眼上眼下,掃個不停。就因何采苓這一句話,徐三娘立時從無名之輩,變成了這園子里的一眾焦點。

徐三見此情形,心下一嘆,故作才看見她,微微拱手,巧聲笑道:「原來是采苓姐姐。我這初來乍到,好似掐了頭的蠅子,剛出洞的耗子,東張西望,來回亂轉,怎么也碰不著熟人。如今瞧見何姐姐,總算是安下心來了。」

何采苓聞言一笑,急步上前,一把扯住她胳膊,引著她往人堆里走去。徐三心下無奈,只得與一眾賓客,言來語往,依次寒暄,忙個不休。

待到開宴之後,她坐於席間,眼瞧著一道道為所未聞的菜品上桌,卻連筷子都顧不上抬,才偷偷摸摸,吃了兩口,身側便又有人過來,舉著杯盞要給她敬酒。這一整日忙下來,著實是身累心亦累。

徐三本就是個酒量不濟的,三甌落肚,便東倒西歪,待到夜里頭,梅嶺挽著她回了院子,徐三已然強撐不住,腹中翻涌,足下虛浮,難受的很。

唐小郎苦等許久,見她回來,忙不迭地迎了上去。他帶著怨氣,瞥了梅嶺兩眼,急急扶著徐三躺到軟榻之上,一邊遞來解酒茶,一邊很是心疼地道:「做官又不是做買賣,娘子便是不吃酒,那些個閑人又敢多說甚么?」

徐三抿了口茶,倚在榻上,半耷拉著眼皮,無奈笑道:「做官怎么不是做買賣了,人活一輩子,就是在做買賣。攢著本錢,帶著一身貨,車塵馬足,奔走鑽營,等著時運,等著貴人,等著有朝一日能翻本,做人上人。娘子我也一樣,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兒。」

她稍稍一頓,揚手屏退梅嶺,讓她早早歇下,隨即嘆了口氣,對著唐玉藻含笑說道:「娘子我雖說是狀元了,但眼下還沒有官職,沒有人脈,人家請我去吃酒,我便不能換作吃茶,實在是沒那個底氣,沒那個本錢。但你放心,等娘子我發達了,我說要吃茶,那就非得吃茶不可,他們到時候,都要看我的臉色。」

唐玉藻背對著她,拾著桌案,口中笑著嗯了一聲,可那眼圈,卻已然微微泛紅。

徐三倚坐榻上,飲了那解酒茶後,漸漸地也沒那么難受了。她眼瞼低垂,稍一尋思,又抬起頭來,凝視著唐玉藻忙碌的背影,兀自思索起來。

早些年的時候,她還不大信得過唐玉藻,嫌他嬌嬌滴滴,為人浮氣,小心思太多。但是這幾年下來,二人同處檐下,日夜相處,從壽春到燕北,又從燕北到京都,她變了,唐小郎也變了。

唐玉藻漸漸地,也沒那么愛承歡獻媚了,比起從前,踏實了不少,雖偶爾對上她時,仍會使些小性子,但那也算是他的可愛之處。而最為可貴的是,唐小郎不是愚鈍之人,她教他下棋,他學的極快,他為她拾書稿,竟也偷偷摸摸,識了些字,甚至是阿拉伯數字。

日後她若是被授以官職,若是能青雲直上,那么終有一日,她會有自己的府邸。即便她不願意,嫌麻煩,她也會有更多仆侍,管車馬的,管園藝的,管衣食住行的,不一而足。仆侍多了,那么她所需要的,就是一個管家。

近些日子,趁著她還沒忙起來,她就要開始考驗和測試唐玉藻了。她要看看他,到底能不能當得起管家的重任。

思及此處,徐三輕勾手指,喚了唐小郎近身,含笑說道:「常纓和梅嶺,都是中貴人的人。你縱是瞧人家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