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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47 字 2021-02-21

「還有這小子,賤籍一個,役夫豚犬,你要拿他當主夫不成?我可聽院子里的人說了,你還給他錢,讓他到外頭拋頭露面做生意!這拾碎瓷的活兒,就是他該做的,你卻還攔著他!徐挽瀾啊徐挽瀾,你說要尊師重道!可為師說的話,你全當耳旁風!至於你的道,難道就是風花雪月,憐香惜玉嗎?」

吳阿翠已然被這場面嚇住了,她雖在羅昀身旁伺候許久,可在她看來,羅昀的性子雖冷硬了些,可卻是個面冷心熱的,對她也不曾說過重話,就連發脾氣都是極少的事兒。

今日師徒二人,千里迢迢上京,也是因為羅昀覺得自己身子骨不行了,撐不了幾年,非得給吳阿翠尋個出路方才安心。她看不上淮南的那些個學堂及先生,只認京中幾個名師,因此便帶了吳阿翠來京中,希望徐挽瀾能念在師徒情分上,分神照看一下吳家小女。

徒弟出了師,功成而名就,高官厚祿,腰金衣紫,一舉天下聞。師徒二人時隔許久,再度重逢,又趕上了除夕之夜,本該是一件喜事,哪知竟鬧到了這番田地。

羅昀說得嗓子發干,嘶啞至極,已然半個字兒都吐不出來了。這婦人有些頹然地坐到椅子上來,抿了口茶水,沉默半晌,卻是長長嘆了口氣。

徐挽瀾見她稍稍緩神,方才淡淡開口,輕聲說道:「我為官半載,便是休沐之日,也是官務纏身,不敢有一絲怠慢。五娘如若不信,可以去問問官家,我是不是隨召隨到,是不是每日早朝,都是頭一個候在殿外。若問了官家,仍是不信,便去問問府衙上下,問她們我自打上任之後,是不是從沒在天黑前回過後宅。」

她眼瞼低垂,繼續凝聲說道:「宦海官途,我於國於民,問心無愧。但五娘想想,我得打理上下,我得走門串路,我需要銀子,而我這點兒俸祿,並不足以支撐我之所需。」

她手掌向上攤開,指向唐玉藻所立的方向,口中說道:「他叫唐玉藻,不是五娘所說的『役夫豚犬』。五娘也是讀書人,如何能不分青紅皂白,便將人打成豬狗之輩?我想要錢,但我無暇做買賣生意,而唐小郎,乃是我的家奴,會做買賣,會賺銀子,我知人善用,何錯之有?再說了,他一出門就戴著面紗,算不得是拋頭露面。至於方才那碎瓷,因為是師父沖我發脾氣,我彎腰去撿,承的是師父的情,以顯我尊師之心。」

她對買賣和碎瓷這兩件事,解釋得倒也合乎情理。羅昀聽後,臉色也緩和了許多。那婦人稍稍抬眼,斜睨著眼前這個讓自己寄予厚望,卻又讓自己大失所望的徒兒,只聽得徐挽瀾笑了一下,繼續說道:

「五娘去問官家和府衙官役的時候,還可以再順便問一問,這半載以來,近兩百天里,我可曾描過一次眉,畫過一次眼?今日我休了假,又是過年,因前些日子沒睡幾個時辰,臉色枯黃,喪氣的很,我想著這都到年關了,可得打起神,這才讓唐小郎給我上了妝面。」

這解釋,倒是也行得通。在這華夏國度,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一到過年,人的心理狀態都會有變化,想化個妝來迎接新年,卻也在情理之中。

羅昀垂下眼來,抿了口茶,並不看她,只又低聲說道:「那車上的郎君,又是怎么回事?這人沒皮沒臉,身為男兒,不知羞恥,不守規矩,你若要潔身自好,就不能和他有不該有的牽扯!」

徐三知道,周文棠跟羅昀,先前有過不愉,可以說是相看兩生厭。她若說這韓小犬乃是為周內侍干活兒的,抑或是說出自己跟周內侍站在了一頭,羅昀只怕會立時翻臉,殺她的心都有。

徐三思及此處,淡淡一笑,瞥了唐小郎一眼,隨即輕聲說道:「五娘長於京中,向來也是清楚,京中這高門子弟,總有些個,鮮衣凶服,潑聲浪氣,嘴上沒個把門兒的。那人也不過是個尋常公子哥兒罷了。我醉了酒,便借了他的車馬回來,未曾想他借著酒勁兒,也發起瘋來,我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