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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50 字 2021-02-21

而過了一會兒後,徐三正在與考場官員交談之時,忽地聽人急急來報,說是蔣沅巡察考場之時,驟然暈倒,當時就沒了呼吸。徐三一聽,趕忙命人喚來御醫,接著去了蔣沅所在的考場一看,抬頭一望,就發覺好巧不巧,蔣沅竟死在了秦嬌蕊的案前。

蔣沅溘然長逝,然而朝中的官油子們,面上為她吟哭哀嘆,私底下卻是一門心思盤算了起來。蔣沅一死,相位懸空,朝中上下都緊盯風頭,只等著聖心所屬。除此之外,蔣沅人已經死了,蔣平釧失了倚仗,還能不能繼續晉升,也有不少人等著看官家的意思。

這些人可是摸不准官家了。官家以仁愛治世,向來體恤臣民,蔣沅為國事操勞一生,死也死在了巡察科舉考場之時,官家若是不厚待蔣沅獨女蔣平釧,豈不是要寒了滿朝文武的心?

待到五月殿試之時,蔣平釧就從「從三品」的禮部侍郎,升到了「正三品」的觀文殿學士,隨侍君側,參與議政。

蔣沅之死,給蔣平釧帶來了加官進祿,卻給開封府中的一位寒門書生帶來了滅頂之災。這個書生,就是秦家大姐兒。

秦嬌蕊也實在倒霉,她省試考的不錯,進了殿試,哪知到了殿試這輪,徐三還沒開口呢,有個禮部官員就小聲跟官家嘟囔,說蔣右相就是在這姓秦的考生前頭出了事兒,這姓秦的怕是命里帶克,於江山社稷不利。

這么一頂大帽子扣到秦嬌蕊身上,自是將她壓得死死的,只怕是一輩子都再也翻不了身。秦嬌蕊再度落第,只道是徐三在背後使計,還打算三年之後再來開封趕考。她卻也不想想,徐三是省試主考官,不在省試攔她,便在殿試攔她,這算是甚么道理,如何能怨到徐三身上去?

秦氏之事暫且不提,卻說六月初時,杏林宴上,徐三一襲紫色官袍,腰圍玉帶,足蹬高靴,與一眾朝臣推杯交盞,甚是風光。而比她還風光的,自然就是當年的三鼎甲。

吳阿翠考的不錯,幾年前州試時在京畿諸府排三五十名,如今竟在殿試中排到了三五十名,顯然是大有長進。而考的比她還好的,正是當年與徐三有過一面之緣的盧蒓,竟然考中了探花,可謂是士別三年,當刮目相看。

徐三坐於案後,抬眼一望,就見盧蒓跟當年相比,人變得又白又胖,顯然這些年來的小日子過得不錯,也不知是不是把蒓菜吃到飽了。而她的氣質,也閑靜了不少,瞧著不顯山不露水,但誰也不敢將她小瞧了去。

徐三看著她,卻是有些猶疑,不知是否要上前敘舊。畢竟當年她與盧蒓相遇之時,盧蒓可是過的不怎么如意。有些人是討厭看見舊人的,唯恐他們喚起自己不愉快的記憶,徐三也拿不定盧蒓是不是這樣的人。

哪知她正和其余官員閑談之時,盧蒓卻推卻了其余人等的酒盞,提著茶壺,親自走到了她面前來。徐三一見,忍不住笑了,淡淡問道:「今日宴上有一道蒓菜銀魚羹,我嘗著不錯,不知可還入得了盧探花的眼?」

盧蒓替她斟滿茶盞,故意撇了撇嘴,挑眉說道:「味道尚可,但是並不地道。哪日徐府尹得空,不若來我府上,我親自下廚,做給你嘗嘗。我傾家盪產,在京中買了個小宅院,離開封府衙倒是不遠。」

這一番話,可就不是簡單的寒暄了。徐三一聽,稍稍一笑,知道她是有心投靠自己,便直接說道:「好。再過幾日,就是休沐,我還真想去嘗嘗你的手藝。」

故人重逢,兩邊都風光了,一個從幕僚變成了高官,一個從漠北小官,變成了當朝探花,以後就要在京中留任。盧蒓這人,最會觀人眼色,她知道徐三如今跟崔氏未必走得有多親近,也知道徐三未必會願意回憶起漠北歲月,便對崔鈿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