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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50 字 2021-02-21

徐三見他不出來,強掀開被子,使勁兒擠了進去。二人緊緊相挨,一同裹在那黑漆漆的錦被中,徐三為了節省空間,干脆擠進了他那結實的胸膛里去。她輕咬一口他的硬肉,小聲說道:「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胡吃什么飛醋?」

韓小犬冷哼一聲,故意翻了個身,嘟噥道:「你只顧著哄那小子,都沒瞧見我的手也被砂瓶割傷了。還有,你知不知道……」他目光轉冷,沉沉說道,「當初韓氏落敗,滿門破滅,背後就是薛家下的手!」

他還是看不清,這哪家富貴,哪家衰敗,還不是都要看官家的主意?

徐三並未就此多言,唯恐再惹出他更多傷心事來。她只輕笑一聲,強行將韓小犬的大手拉到唇邊,輕輕舔了兩下他指尖血珠。她這小舌微舔,輕吮緩捏,自是逗得韓小犬強忍不住,趕忙翻過身來,如餓犬撲食,急急索取起來。

一把之前沒做完的事兒做完,韓小犬的這脾氣和醋意,便也徹底消失不見了。他摟著徐三在懷,輕撫著她光滑而又雪白的後背,一時竟覺得甚是饜足,別無他求。

只可惜韶華過眼,好景難常,轉眼到了七月中旬,芙蓉生翠水,橋邊新雨霽,自漠北快馬加鞭,遞來京中的一封戰報,將那鏡花水月,黃粱美夢,一並打碎,化作空影。

夜半深時,徐三尚在前衙處理官務,就見梅嶺急急走來,面色發白,對著徐三說道:「金國打過來了。那領兵之人,正是金國太子,金元禎。他在檄文中說,是他要求娶三娘,而宋國偏不放人,他怒火攻心,方才領兵南下。」

徐三聞言,攥緊手中毫筆,幾乎要將那筆桿折斷。

自從當年徐三將金元禎求娶之事捅到了金國朝中之後,金元禎在朝中受到百般刁難,萬般攻訐,這太子的位子,做的並不穩當,也正是因此,徐三才能將這求娶之事一再拖後,足足拖了兩年之久。

然而如今,金元禎使的倒是好手段。宋國還未明言拒絕,他就先倒打一耙,將臟水潑到了徐三身上。如此一來,他揮軍南下,這滿足了金人對他的期盼,而他同時也將矛頭指向徐挽瀾,使徐三在朝中成為了眾矢之的,兩相為難。

以後人們若是提起這場仗,都會說,若不是徐少傅不肯嫁,如何會搭進去那么多條人命?

梅嶺才給徐三送過信後,就有宮人前來召徐三入宮,可憐韓小犬在後宅苦等許久,輾轉反側,卻不知今夜已經等不到她回房。

徐三急急入宮之後,就見金殿之內,燈燭熒煌,火光通明,已有不少臣子集聚議事。那些朝臣見她過來,都是目光閃爍,噤聲不語,若是往常,定是要過來行禮問安,奉承巴結的,然而今時今夜,一個個都變了模樣。

徐三心下一沉。她知道,金元禎的一封檄文,將她幾年來在官場上的努力,幾乎瞧得崩碎無存。狀元之位、文豪之名、高官厚爵、人情往來,在家國大義面前,全都不值一文。

徐三低著頭,神色冷肅,那引路宮人小心翼翼,將她領到了偏殿外來。徐三垂袖而立,門扇還未推開,就聞見一股濃濃葯氣不住飄出。她稍一推門,便見珠簾之後,官家倚在榻上,掩口低咳不止,而宋祁坐於榻側,手持銀匙,正在親自試葯。

徐三忽地想道,其實金元禎不由分說,將「求娶不成」這頂大帽子扣了過來,對於她來說,倒是也有些好處。若是金元禎真的給出選擇,官家保不准還真會把她送到漠北和親。金元禎使了如此手腕,官家卻是沒有退路了,她要是再把徐三嫁過去,反倒有些對金國「俯首稱臣」的意味了。

徐三低眉不語,緩步入內,跪到了官家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