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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38 字 2021-02-21

在徐三看來,為了改變這種被動局面,兵策有二:其一,對於金國的每次挑釁,降低火力及攻勢,既然金國想讓大宋懈怠,咱們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們以為大宋的火力已經消耗殆盡;其二,就是主動出兵,偷襲金軍。畢竟當下的主要任務,可不僅僅是守住溫陽城而已,還要將已經丟掉的那一座城池奪回,方可削金軍之士氣。

徐挽瀾的這兩個法子,前者是羅昀教她的路子保守而有效,後者是周文棠對她的潛移默化兵行險招,方可險中求勝。她的人生閱歷,單從這行兵之策便可見一斑。

洪忠被徐三打得服了氣,對於她提出的這兩個法子,自然是贊同不已。然而其余主將,卻都對此不置可否。譬如鄭素鳴,要么就說自己十分繁忙,沒空兒跟徐三詳談,要么就將鍋往其他人身上推,說是其余將士並不贊同,她作為一軍主帥,也不好偏袒徐三。

如此局勢,恰好應了一句俗話急驚風撞著了慢郎中。徐挽瀾就像是那個患了急病的人,她對於戰事心急不已,可是鄭七似乎不急,她周圍的主將似乎也不急,而她無法擠入決策核心,那么她所說的話,全都是無用之談。

歸根結底,怪只能怪官家降旨委任徐三之時,並未授之以實權,更沒給她一頂誰都得掂量掂量的烏紗帽。徐三的這些個官兒,開封府尹只能管開封,皇子少傅只能管皇子,她管不著漠北的這些將領,而這些戎馬數載的女人們,自然不會將她放在眼里。

九月初旬,蘆花飛盪,清霜肅肅。溫陽城外,已經僵持了約二十日。一切照舊,依然是金國隔個一兩日,過來試試火力,而大宋傾盡全力,打敗金軍輕騎,緊接著就給開封府送去一封捷報。

打仗打了月余,失了一座城,苦守一座城,戰局不利,皇宮里卻積攢了幾十封捷報。此等情形,聞所未聞,實是諷刺。

這日里正值九月初九,重陽佳日。閑陽午後,完全被架空了權力的徐三,由梅嶺和韓小犬陪著,擺了個木凳,低頭坐在院中,正很是認真地寫著家書。只是她這家書,不是寫給徐阿母的,也不是寫給周文棠的,而是替那些識字不多的小兵寫的。

想她徐挽瀾,當日離京之時,那一篇熱血滿溢的檄文傳遍天下,她還對官家發了誓,說甚么解鈴還須系鈴人。可如今倒好,她一個二品高官,卻只能坐在並不寬敞的庭院里,給人代寫家書,打發時辰。

徐三心里雖很是著急,但她最會做表面上的功夫。此時此刻,她眉目淡然,閑適自如,而韓小犬卻早已為她而憤憤不平,緊抿著唇,一邊替她研墨,一邊咬牙罵道:

「這個姓鄭的,好歹也跟你沾親帶故,卻跟防賊似的提防著你,生怕你分了她的權,真他娘的不識輕重緩急。溫陽城雖有增援,可按著這么打法兒,這點兒援兵和糧草,塞牙縫兒都不夠使的。」

徐三卻是一笑,故意怨他道:「俗話說的好,研墨如病夫。你使這么大勁兒,該要傷了我這一方寶硯了。我這硯是從中貴人那兒拿的,值錢得很,你若是賠不起,就得把人抵押給我了。」

她說這話,不過是隨口玩笑,哪知說者無心,聽者卻是有意。韓小犬聽著中貴人三字,不動聲色,眸色卻是一沉。而他眼中的這一抹陰鷙,徐三雖不曾留意,卻反落入了梅嶺的眼中。

梅嶺立在院中,與二人隔了段距離,正撐著竿子,晾曬衣裳。她一邊挑起布衫,一邊瞥了眼韓小犬,心下立時有了幾分了然。

先前徐三答應過周文棠,每隔十日,就要修書一封,遞到京中,並要在信中將這十日里的事詳細記述。徐三每日都在那信上添上幾筆,而韓小犬和她朝夕相處,自然也曾偷偷瞧過那信的內容。這一看,就讓韓小犬醋意大發,疑心又起,怒意暗涌。

他明明跟她貼身相處,幾乎晝夜不分,可徐三在信中寫的許多事兒,卻連他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