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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39 字 2021-02-21

一定會救活你。」

唐小郎見她這般緊張自己,並不歡喜,只覺得分外心疼。他猶豫了一下,忍不住抬起手來,為她輕輕拭去額前汗水,口中則溫聲說道:「阿母如何了?」

徐三咬著唇,搖了搖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唐小郎心上一沉,連忙寬慰她道:「娘子節哀,此乃人之常情也。」

「人之常情?」徐三冷笑道,「此乃人禍也,我決不輕饒!」

她先將那斷釵之事,告知唐小郎,讓他親自去挖,莫要假手於人,挖出斷釵之後,好生保管,莫要走漏風聲。之後徐三又讓人將住在別院的徐璣喚了過來,讓她調動人手,懸賞重金,四處尋訪會解蠱毒之名醫。徐璣領了吩咐,徐三再寫了封信,令人送往周文棠的別苑。

一切妥當之後,她披上鶴羽大氅,冒著風雪,獨自一人,朝著關押潘亥的地窖走去。那地窖黑沉沉的,只點了幾盞油燈,潮濕且昏暗,徐三倚著酒壇,垂眸一瞧,便見潘亥被鐵鏈緊緊禁錮,跪坐於地,動彈不得。

半明半暗之中,少年的那張面容,七分似晁緗,三分似蒲察,而那一雙陰鷙的眼,幾乎與韓小犬一模一樣。然而今時今日,徐三再看見這張臉,卻只覺得分外厭惡,極其憎恨,所謂刻鵠不成尚類鶩也,不過如此。

遠了。那些前塵往事,不知何時起,忽然就棄她而去,漸行漸遠,恍若隔世。

她如今再憶起晁緗,憶起蒲察,惟余愧疚之情,至於韓小犬,更是不願提及。或許是她變了,又或許,全都因為這張「集大成者」的臉,總而言之,她對於過去的態度,已經與從前決然相反。

前塵回首,處處堪哀,再不必有一絲留戀。

那少年聽得響動,余光一瞥,自是知曉來者何人。他睫羽微顫,微微偏過頭去,並不正視徐三,似是有意回避,可那女人卻是驟然彎下腰來,兩指緊緊掐住他的下巴,逼得他抬起頭來,直直對上自己的雙眼。

「你是光朱的人?」

潘亥見她一語說中,更是心虛。他也不知自己,是該點頭應聲,還是該斷然否認,便只盯著她,不言不語,形同默認。

徐三見他如此,忽地緩緩笑了。少年閉上雙眼,能感覺她的指尖,輕輕擦過自己的臉頰,接著,十指插入自己微濕的發。

他感覺到女人在撫摸著他的頭頂,這使他心中,生出一種異樣之感。

恍然之間,他憶起了自己的母親,在自己年幼之時,也曾這樣愛撫著自己的頭頂。他還記得母親說過,男孩子,不能讓人隨便摸頭,只有父親母親可以撫摸,若說還有誰可以摸,只有他心愛的女人。

少年忽地抿唇,低下頭去,縱是雙目緊閉,也擋不住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他滿面是淚,低低嗚咽著,忽地主動對徐三開口,用金語說道:「有個和尚,他戴著斗笠和面紗,我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子,我只知道,旁人都喚他聖僧。他找上了我,教我怎么撒謊,怎么誘騙,逼著我學了七七八八,好多東西。」

少年抬起頭來,有些急切地道:「他為了控制我,給我下了蠱。這種蠱,我不知道名字,我只知道,若是要下給男子,只需讓他喝下中蠱之人的血,或者是在他破皮的地方,抹上中蠱之人的血。但若想下給女子,就只能通過交/合的方式。中蠱之後,每隔一個月,不得不服用一種丹葯,要是不吃葯,那些蠱蟲,就會在腦子里鑽出洞來,把人給生生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