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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則鳴 宋曇 1249 字 2021-02-21

徐三眼瞼低垂,將宋祁所言,一一記了下來。她緩緩抬眼,看向宋祁,心知這男人不攔著她去找妖僧,自是在心中有所盤算。

宋祁多半還不曾與光朱完全割離,他還在借著光朱之力,與薛鸞等人抗衡較量。若是徐三能將妖僧除去,之於宋祁而言,乃是一招借刀殺人,只能是有利無害光朱頭目一死,組織內必會有所動盪。而接任妖僧之人,多半沒有妖僧如此本事,這意味著整個光朱,必將更好掌控。

她注視著身側男人,不由緩緩勾唇,心中暗嘆道:

宋祁啊宋祁,你日日喚我三姐,多半不曾料到,我還當真是你三表姐。我今日助你一臂之力,一來為的是姐弟情分,二來,則是需要你「承前啟後」。

我知你陰戾狠絕,日後登基,必會得志猖狂,但是若沒有你,我便落不了下一步棋。我如今幫你,莫怪我日後負你。

二人並肩而坐,心思各異。宋祁只當自己所作所為,徐三一概不知不曉,殊不知身邊女子,經了這一連串的事後,早已不似從前心軟。待到一回徐府,徐三便將徐璣喚了過來,先將那小娘子呈上來的信報看罷,接著緩緩問道:

「鄭七所娶,乃是哪一位薛家子弟?」

京中情報,徐璣幾乎是過耳不忘,立時便含笑答道:「薛氏乃是京中大姓,薛鸞更是表兄表弟,數不勝數。說來也是好玩兒,鄭七這回娶的,乃是薛府中有名的浪盪公子哥兒,據說有腎虛之症呢,京中沒人敢娶。」

她笑著說:「薛鸞她們也夠壞的,存心欺負那姓鄭的久不在京中,不知個中底細。那賊人只當自己撿了個大便宜,殊不知自己撿回來的,乃是個燙手山芋!三娘你等著,以後可有好戲看咯。」

徐三聞言,勾唇一哂,卻是淡淡說道:「可我等不及了。」她話音一落,小指輕勾,對著湊過來的徐璣,細細耳語一番,道:

「先前在北地禁娼,倒是羅了幾個有用之人。你從中挑個能干的,去勾引那薛公子,他若不中計,那邊罷了,且饒他一回,他若中了計,就再使計,先讓那姓鄭的捉奸成雙,再將如此丑事,傳的軍營上下,人盡皆知。」

徐璣聽過之後,先是掩口低笑,接著瞪眼說道:「三娘可是今非昔比了。先前三娘一看就是讀書人,如今才當得一個『官』字。」

她此言一出,徐三卻是一怔。難不成要想當官,非得懂「厚黑學」不可嗎?臉皮厚而無形,心要黑而無色?

徐三搖頭輕笑,未曾多言,只又交待了她幾句,讓她派人在北地盯上裴秀,觀察其日常行徑,每隔十日,匯報一次。徐璣領命而去之後,徐三抿了口茶,便起身朝著閨閣走去。

天色漸暗,雪色夕光,她靜靜走至檐下,抬眼一望,便見唐玉藻伏於案邊,似已沉沉睡去。徐三緩步上前,腳步極輕,未曾想還是將唐小郎驚醒過來。那男人睡眼惺忪,眉頭微蹙,徐三看在眼中,不由柔聲笑道:

「消寒圖可畫成了?若是沒畫完,你便偷偷打盹兒,那我今日可饒不了你。」

唐玉藻勾唇一笑,拈起案上宣紙,雙手捧著,獻至徐三眼前。徐三含笑接過來一看,便見一株梅樹,躍然紙上,九九八十一瓣梅花,一片不落。今日已是冬至後的第二十一日,唐玉藻已將先前的二十朵梅花染作紅色,還余下一瓣,只等徐三歸來,一同塗染。

因著光朱禁令,大宋境內,已禁止售賣紅墨,更不准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