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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還在麻醉中,漫長的手術過程,臉色有些白。

付予淮坐在床前,揉揉他蓬亂的發,輕聲問:「痛嗎?臉色很差。」

「還好。」

「嗯,沒事了。」

甄理很累,窩在被子里就睡了。可惜,沒睡多久,就醒了。痛醒的。麻醉劑褪去後,現在傷口疼得厲害。他從沒吃過這種苦頭,痛的很想哭。

唐默去找醫生,搞來了止痛葯。

可吃了,沒什么效果。

甄理痛得抓心撓肝,哼哼唧唧的鬧騰人。

付予淮躺下來,隔著被子把他摟到懷里,親了下他的額頭,強勢鎮壓:「乖,睡覺,不許再出聲。」

甄理睡不著。

傷口疼得心慌慌。

唐默也疼,心疼也憤怒。他想走過去把付予淮拽起來,趕出去,可甄理在他懷里,很依戀的姿勢。他沒有保護好甄理,他沒有資格拉開那個宛如止痛葯的男人。

甄理到底在付予淮懷里睡了。

付予淮奔波了半夜,也睡了。

只有唐默睡不著。他走出去,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抽煙。他很少抽煙,大概是甄理逃去鎮山時開始的。只有在吞雲吐霧間,一顆飽受相思苦的心才能稍稍得到一絲慰藉。可如今,也沒什么效果。

「小姐,醫院不許抽煙。」

有護士過來提醒。

他沒說話,站起來,走出去,直走到夜色深處。

翌日,太陽照常升起。

甄理醒來時,付予淮不在身邊。他用右手撐著坐起來,靠著抱枕,回想自己的境況。傷口的痛有兩秒鍾的遲緩,很快傳達到了大腦,他想起了混亂的昨夜。

自作孽,不可活。

他就不該出去浪。

他懷著後悔的心情又去衛生間浪了一圈,提褲子時,一只手非常不方便。當然,洗漱也很不方便。他擠了牙膏,一邊刷牙,一邊看洗手池鏡子中的自己,面色憔悴,形容邋遢,也很膈應。

總之,各種不滿意。

他拉長臉洗漱了,走出來時,剛好撞上付予淮。男人還穿著昨晚的藍色條紋西服,皺巴巴的,頭發也很亂,他瞬間心里平衡了。

「你去了哪里?」

「跟醫生聊了一會。」

「怎么說?」

「要住一周的院。」

甄理不想住院。消毒水很刺鼻。他坐在床上,肚子餓得咕咕叫。

付予淮瞄了他的小腹,低聲說:「等會吧,我讓許尉帶早餐過來了。」

甄理不說話,一副無打采的樣子。

付予淮走過去,看著他打了石膏的肩膀,擰眉問:「傷口還很痛?」

「已經痛的麻木了。」

「我不想多說其他,吃了這次教訓,以後不要沖動。」

「也不算沖動,我覺得自己運氣不是很好。」

還能開玩笑,看來心情不錯了。

付予淮聲音輕揚:「過來。」

「嗯?」

「親我一下,我運氣很好。」

難道好運氣還能傳遞?

甄理瞄他一眼,樂了:「你可真厚臉皮。」

厚臉皮的付予淮捧住他的臉,吻上他的唇。細細密密的吻,反復吻咬。甄理沒什么接吻技巧,只能順著他的舌接了個綿長到窒息的吻。情到濃時,不可抑制地扯動了肩膀,痛得他嘶嘶喘氣:「呼,疼。」